垂眸沉下心思,黎安扔了件袍子给他,并不对昨晚的事做任何评价。
既然没有记忆,那就当没发生。
长袍盖了脸,帘子一样挂在龙角上,心虚的玏西梵希特从墙坑里拔出一只手臂,小心撩了一角去看黎安。
却见黎安淡然地转了身,开始了日常的神殿修复工作,昨晚的事像是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玏西梵希特愣了一下,皱眉盯着黎安的背影,不满又委屈地抿紧了唇。
他知道黎明时分的安很冷淡,但这也太冷淡了。
玏西梵希特撇了撇嘴,将长袍从龙角上抓下来,从墙上的坑里钻出来,正打算穿上长袍,动作却在瞥见黎安时顿住。
竖瞳微缩,赤金的龙目微转,他瞧了瞧自己手里的袍子,收起了尾巴和翅翼,将袍子当半裙围在腰间,暗戳戳蹭到黎安身旁。
黎安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转头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修复被他砸出坑来的宫墙了。
玏西梵希特不甘心地凑上去,故意站在窗口洒落殿中的微光里,挺直了腰背,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脖颈锁骨上,被某人啃咬厮磨出来的痕迹。
但黎安就像是眼瞎了,一转身就又绕开了他,迈步往殿外走,要去修复寝殿外的其他宫殿。
找存在感失败的龙彻底沉不住气了,气闷地甩尾圈在人腰身,一用力就将人拉了回来!
骤然跌进坚实胸膛,黎安沉默了一瞬。
自己对他的警惕性是不是有些太低了?
本来能避开的。
委屈上头又粗心大意的龙全然没想起,以黎安的能力,自己没可能轻易禁锢他,只是双臂一展,将清醒了就冷淡地穿衣不认龙的人锁进怀里,圈着人腰身的龙尾也舍不得挪开,尾尖暗戳戳地扫着怀中人敏感的腰侧、腿根。
一手摁住不安分的尾尖,黎安抬眼对上了那流焰般火热的金瞳,声音清清冷冷,“再乱动,就给它剁了。”
玏西梵希特脊背一僵,鼻间哼出一股热气,闷头将脑袋藏进他发间,闷声嘟囔,“你怎么这样啊?”
“嗯?”
黎安拉高了尾音,带着危险的警告。
玏西梵希特停下了不安分的尾巴,却不肯松手,语调越发委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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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憋闷,有许多话要说,一时间全部涌到嗓子眼儿,反而一句都冒不出来了。
察觉到黎安在扒拉他的手,似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火,猛地收紧了圈着黎安的手臂,身体前倾,将重量都压在怀中人的肩背上,口不择言地低声威胁,“我不管,昨晚是你引诱我的。我身上已经染上你的味道了,不会有雌龙要我了,你得对我负责!不然,我就,我就……”
威胁的话憋了半天,玏西梵希特憋得脸都红了,黝黑的尖耳朵更是像熟透的浆果一样,被上头的热血蒸腾成紫红色。
各种常用的威胁手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都被他瞬间否决,最后幽幽盯着眼前白嫩的脖颈,恨恨轻咬一口,留下一道红痕,才满意地小声嘀咕,“你敢不负责,我就将你抓回洞穴,关起来,天,天天……咳,交配。”
突然炸起的金光冻得玏西梵希特一哆嗦。
他也想不通,明明金灿灿如太阳一样的金色光芒,怎么能放出阴寒的冰系魔法,但不妨碍他明白黎安生气了。
固执着不愿松手的某龙迅速松手,退开几步,身形一晃,就老实单膝跪在了黎安面前,讨好地抓了他的手摸上自己的龙角,可怜兮兮地拿粗糙敏感的龙角蹭黎安手心,“安,我错了,你别生气。”
顿了顿,他又不甘心地补了句,“也别不要我,好不好?”
粗粝的龙角磨过掌心,温热坚硬的质感并不如柔软皮毛的手感好,但黎安确实心情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