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干笑道,“大姐呀,你没在行院行走,对这些勾当不知情,老身当年在开封讨生活的时候,那些文人士大夫最喜与人共情了,别说一女侍二男,就是三男五男都有,只要把时间分开就成!”
王婆只觉得喉咙发痒,就像刚吞了一口狗屎一样难受,她仔细地盯着阎婆看了一会儿,好像直到今日才真正认识她一样。
阎婆见她这副表情不由得想笑,但现在她有求于她也只能由着她去,等她看够了才又送上一块银子,“此事还请大姐从中撮合一二,好歹等凤娇的病好了再走!”
看在银子的份上,王婆最终还是答应了,打发了阎婆以后,她就先找到了周毅,对他说了阎婆的请求。周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早上见过阎婆惜一面,觉得她比自己的浑家好看多了,但转念一想又摇头道,“不成,不成!那阎婆惜都快死了,俺要来有何用?”
王婆笑道,“她虽然现在带着病,但也不是什么大病,只需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周毅想了想就同意了,阎婆惜虽然名声坏了,但之前的两个男人宋江和张文远都是县衙吏员,属于文化人,自己能入她幕中也算是沾光了。
搞定了周毅,王婆又找到了王兴,王兴比周毅还不如,因为他还没娶亲呢,既然有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中午,得了准信的阎婆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回到了西城巷,见阎婆惜自己在熬药喝,就把和王婆密谋的事说给了她听。阎婆惜听说要去服侍两个差人,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娘,你是不是糊涂了啊,我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怎能去做这样的事呢?”
阎婆在外面奔波了一上午受尽屈辱、赔尽了笑脸,好不容易促成了此事,原本以为女儿会满口答应,结果却被她断然拒绝了。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把头从水里伸出来结果又被人打了一闷棍,火气顿时就涌上来了,伸手一把掀翻了炉灶,狠狠地骂道,“喝,喝,喝!都这个时候,生路都没了,喝了又有什么用?整个郓城县里谁人不知道你偷汉子的事,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你这么爱惜名声,为何要生在娼妓之家,又为何要去给人做外室,做了外室又不守本分,难不成是我让你去偷的汉子?”
眼见着就要喝到药了,结果却被亲生母亲破坏了,阎婆惜急得大哭起来,“娘啊,以前张三登门的时候也没少给你孝敬啊,那时你怎么不说这些话呀?你说就说嘛,干嘛要打翻我的药,你让我还怎么活啊!”
阎婆被噎得面皮发紫,见她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张文远,更是气冲牛斗,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那贼王八,你这么巴结他现在就去找他呀,让他给你治病,收你做小啊!你这样的不孝子,我也不管你了,也不要你养老送终了,以后就与你一刀两断,再不来往了!”
阎婆惜被打倒在地,索性也不起来,大哭道,“娘,你要女儿去死只需说一句就成了,何苦要这样折磨我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不是,不是,你不是我亲生的!”阎婆彻底爆发了,“你是我捡来的,是我从行院里捡来的野种,当初就不该把你捡来喂大,不然也不会受今天这样的罪了!”
“那好,既然我不是你亲生的,我就去找张三了!”阎婆惜也豁出去了,当下也顾不得高烧了,挣扎着起来就要往外走。
阎婆见她完全不拿自己当回事,愤怒值顿时达到了顶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好啊,你翅膀硬了是不?你要去找张三,可以啊,你先把我这十九年来生你养你的钱算清楚了再去,不把账算清楚,你哪里也去不了!哼,让他白得一个人,没那么好的事!”
阎婆惜又摔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好,算账就算账,等我好了就去找张三,让他给你算清楚,以后就一刀两断!”
“你这不孝子,当真要和我一刀两断?”阎婆气得不行,“好啊你,翅膀硬了啊,哼,我这就去衙门告你不孝去!”
母女俩吵得正激烈的时候,周毅笑呵呵地走了进来,阎婆吃了一惊,心说不是说好了午后才来的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