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诺恩心里想的却是:“麻风病好像传染啊。我得赶紧回去消毒啊!”
宴会后,鲍德温无力的瘫坐在软塌上,麻风病长期的折磨已经让他半边身体失去知觉。但比起这些,王国的局势更让他担忧。
“殿下,请您不要太过操劳了。”一旁的宫相接过侍从递过的酒杯呈了上去。
“王国情况如此,由不得我放心。”鲍德温挣扎的直起身子,看向窗外依旧昏暗的月光。
“每日争权夺利的贵族,只知道屠杀异教徒的骑士团。王国根基就是这些人。”鲍德温以手扶额,“整个王国的远见卓识之辈,竟然只剩下老师您和一个10岁的小孩子。”
“老师。”
“臣下在!”一旁的宫相急忙上前。
“告诉奥多德大团长阁下,他的要求我同意了,让他去招募更多的骑士来此。”说到这,鲍德温顿了顿,想要将左手中的酒杯递出,左手却纹丝不动。
他面色挣扎,任凭心中如何驱使,自己的左手依旧毫无动静。
一旁的宫相察觉到不对,连忙上前主动接过杯子,却被鲍德温右手推开。
“我还没残废。”鲍德温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费力的用右手取过杯子递了过去。
“殿下!”宫相担心询问。
鲍德温却摆摆手,接着说道:“传令给雷纳德,让他先暂时返回领地,做好战争准备,萨拉丁今年必起大军,届时他的血海深仇多的是机会报。”
“你再写两封信,一封信派人送给安条克公爵,若是萨拉丁从埃及出兵,请他起兵进逼阿勒颇,让敌军不敢妄动。若是从大马士革出兵来犯,那我将提兵来援。”
“另外一封信,请老师您亲自呈往教宗冕下,向他说明如今十字军诸国的困境,若是还想让主的旗帜飘扬在这圣地,就请他颁下金册诏书,号召十字军来援。再不济,也要让威尼斯,比萨那些该死的商人们暂时停止海上的龌龊,能够正常输送朝圣者和物资到这圣地。”
宫相正在奋笔疾书,却好半天没有发现动静,却发现鲍德温却一直注视着自己。
“老师,自从您来到宫廷,已有5年了吧。”鲍德温望着眼前亦师亦友的人,“这一趟又要辛苦老师您了。”
“臣下已经四十有三,死不足惜,但殿下您还要保重身体。”
“呵。”鲍德温轻蔑的笑了下,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
“三年前,我登基为王,原以为可以扫平仇敌,播撒主的荣光。”伴随着几声虚弱的咳嗽,“却被医师告知活不过三十。”
“主的意志不可揣测。”鲍德温画了个十字,“但在我死前,至少王国依旧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