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本,就在这句话上。
这警告声后,倒是那位祭酒,沉吟片刻思索,又抬头问道:“照邱学士这么说,只要我大瑞安心养民,自可坐享繁华,根本没有必要与那柔罗人拼斗争夺。”
“话是如此,但只是理想中的状态罢了。”邱言摇了摇头,拱手作揖,他早就听过这位祭酒的名声,知道也是有名大儒,更看到了其人背后的百家光晕,自是有礼。
“愿闻其详。”祭酒回了一礼,迈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邱某之前所言,柔罗与大瑞的争斗,归根结底就在百姓能创造繁华盛世,即便大瑞什么都不做,以草原之恶劣,那柔罗人迟早也是要动念的,所以这一仗才无可避免。”
他扫了一眼边上的监生,又道:“即便忽略外敌,大瑞也不可能端坐不动,百姓掌握的力量,不光只有创造,其中的道理,想必祭酒是清楚的,王公为何要变法?究其根本,还是百姓创造繁华的能力,受到了压迫和制约,若不加以调动,终究会有隐患。”
“原来如此,这个观点倒是新颖,”祭酒还是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邱学士,你不是说有两个问题么?这第一个是你与诸生交谈的本身,指明了中原、草原的争夺,其实源于百姓之能,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不是问题本身了,而是他们的言行中表现出的一些问题。”邱言说话间,微微一笑,看着坐了满堂的监生,透过双眼,能捕捉到很多人的心底,已经被自己的一席话,留下了一点烙印。
不过,这么一点烙印,尚不足以化作文思气运,更不要说顺势稳固学说气运了,但终究算是个开始。
“什么问题?”祭酒还在一旁问着。
邱言则道:“这个问题,单单靠说,很难说得清楚,但邱某也不糊弄祭酒,此事用我的知行之道倒也能解,其实便是在座诸生,心有知而未能行,所以有些事情只知空想。”
“空想?”祭酒听到这个词,立时若有所思。
邱言就笑道:“不过,他们多少知道为国为民乃是正道,但既然想要为民请命,总该知道民生为何,知道何为民,也知道百姓如何过活,否则就成了‘为名请命’,不足取也,对此,邱某有个提议,稍后要和祭酒商量一番,若祭酒觉得可行,邱某自当写成奏疏,告知陛下,然后施行。”
“哦?那老夫就洗耳恭听了。”祭酒抚须点头。
“到时……”邱言正要再说,忽的心中一动,察觉到在皇城周围布下的人文网络,有了一丝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