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素青纱随相思留下
……
天籁之音瞬间让一切寂然,轻柔摩梭之声,如夜莺在影影绰绰的花丛下啾鸣。清风拂来,长发飘摇、裙摆翻飞,亦如歌声撩动心弦。
摄人心魄的力量,让芜央感觉如酒醉般微醺,不得已堵住耳朵,不再听下去。之前她说朏朏怪痴迷月下少女的歌声,他还半信半疑,现在看此言非虚。因为段家四兄弟已经逐个走出房门,并排站好,脸上挂着痴傻表情,随着涂莉的歌声和身姿,陶醉地摇摆。
当然,变成那样的还有金石,他嘴角垂涎欲滴,芜央怎么摇他也只是傻笑,不得已赏了他一耳光。
“后劲真大。”金石捂着嘴嘟囔,不知道是指歌声还是耳光。
“该我们了。”
芜央和金石翻过墙头,蹑手蹑脚地绕到段家四兄弟身后,一人一棒把他们全部放倒。
芜央挨个捆好后,拿出两个禁妖箍,给其中俩人带上。禁妖箍是震陲司的锁妖工具,一种金属脖圈,里圈朝内镶尖刺,只要妖怪变大现原形,必刺穿脖颈。可惜的是,芜央随身只有两个,不过涂莉说了,朏朏最重亲情,其他两个绝不敢乱动。
段家兄弟醒来时,谷木其正好带着教民绕一圈回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跨进院门,一头扑倒在地,骑的马匹也不知去向。
身后的教众累得弯了腰,拄着膝盖骂道:“小崽子,还挺能跑,看我不弄死你。”
谷木其挣扎着伸出一只手,“芜大侠,快救我。”
芜央把剑架在看起来年纪最小的段家兄弟脖颈上,对其余三兄弟喝到:“让他们退出去。”
段老大赶忙喊道:“别动俺弟弟。你们快退出去,把院门关上。”
待教民退出去,谷木其才如释重负地翻过身,贪婪地大口呼吸。
“朏朏天性淳朴善良,你们为何祸害村民?”涂莉问段老大。
“你咋知道俺们是朏朏怪?”
见段老大一脸疑惑,涂莉指着他的络腮胡,“人类哪有你们这种夸张的胡子,连脖子都遮盖住了。”
“大哥,俺就和你说这胡子太明显,应该剃掉,你偏不信,非说有男子汉气概。这下好了,被人暗算了。”他身旁的兄弟抱怨。
“老二,别说没用的,世上没有后悔药。听了这位姑娘的绝世歌声,死了也值。俺就是瞧不起背后下手的懦夫。”
芜央冷笑一声,指着金石的弓箭。金石会意,摘下弓,搭箭即出,嗖一下扎入十步开外的石柱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段家兄弟目瞪口呆。
“这位姑娘有心放你们一马,才出此下策。要是依我性子,赏你们每人一个透心凉。一会,她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我可没她那般好心肠。”说着,芜央把剑往段老四的脖子根一靠,吓得段老大连连答应。
“你们为什么祸害百姓?”涂莉语气缓和许多。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俺们只图贪吃地里的西瓜,没有伤害百姓。”段老大一脸委屈。
“还敢抵赖,你们讲经时用的鬼草闻香,就是祸害百姓。”涂莉厉声质问。
“鬼草闻香是让他们听话种西瓜,怎么成祸害了?”
“长期吸入鬼草闻香,会使人致幻,精神失常,你不知道吗?”金石插嘴反问。
“啊?不知道啊!”段家兄弟一起将头摇成拨浪鼓,如此统一,不像是事先串通。
段老大见涂莉不信,急忙解释道:“教俺们制作鬼草闻香的人,只说鬼草让人听话,没说鬼草害人。再说了,俺们从小就吃鬼草,也不见有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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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鸟还能吃蟾蜍呢,你能吃吗?一样的道理,你不怕鬼草,人可不行。”涂莉忙追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说自己是九凤教的长老,来传教的。”
“这九凤教长老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们不经常接触人类,在我看来你们人类长得都一样。不过,那个人也是光头。”段老大向芜央扬了扬下巴,想了想又说:“要说特别的,就是他穿的衣服。他刚上山时,老二和他打过一架,抓破了他的道袍,露出了里面的银色护甲。要知道,俺们朏朏的爪子是能开山挖洞的,却只在银甲上面留下一道划痕。俺见情况不妙,立马叫住了老二,所以印象特别深。”
云林铁卫!涂莉回过头,见芜央神色凝重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让人打他?”涂莉指着躺在地上的谷木其,他还在努力地喘气。
“俺失手推死了他叔叔,怕他报复。还有俺弄不明白,为啥他不着鬼草闻香的道儿?有点怕他。”
“你放屁,”听到这,谷木其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段老大骂:“你个狗东西,我差点被你们打死,你怕我?骗鬼呢!”
“真的,俺三弟说了,读书人学识广,心眼多,肯定知道我们的把戏。”段老大急于争辩,要不是双手被捆,估计会拍胸脯发誓。
“好了好了,我且问你,如果放了你们,能不能发誓不再用鬼草闻香,并且让镇民听谷木其的,还他一个清白。”
“那玩意害人,我们肯定不用了。”段老大瞪着眼睛,一脸憨态地挺起胸脯,又示意其他三人赶紧答应。
涂莉见状,动手去解绳子,却被芜央一把拦住,“等等,人被捆着时说的话并不可信。”
涂莉眉头微蹙,“我们之前说好的。”
芜央点点头,“我知道,只是狗改不了吃屎。永远不要相信天性,要信本能。”见涂莉要争辩,他抬手示意要把话说完,“我问你们,霍山上有没有酸枣树?”
“有啊,老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