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它,我用不到它了。”
奥蕾莉亚穿着宽松的长袍,将手里的萨多拉斯丢给了希尔瓦娜斯,她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但那种强颜欢笑却让希尔瓦娜斯感觉到了一抹心痛。
“游侠将军就该持有萨斯多拉,它在你手里,会比在我手里更有用。”
奥蕾莉亚站起身,打算离开这房间,去森林中散散心,但就在她走出房间的时候,沉默的希尔瓦娜斯握紧了手里的战弓,她涩声说:
“泰瑞昂呢?”
这个问题让奥蕾莉亚的脚步停下了,希尔瓦娜斯看着姐姐的背影,她低声说:
“在兽人入侵奎尔萨拉斯的那一夜里,你就魂不守舍,后来又跟着那些圣骑士离开,我知道你见过他,你不顾我的劝说,固执的去找他,现在却又一个人回来,就像是被丢弃的小猫一样楚楚可怜,告诉我,姐姐,是那个混蛋伤了你的心吗?”
奥蕾莉亚沉默了许久,她用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别提他了,希尔瓦娜斯,泰瑞昂已经死了,那副躯壳里存在的只是一个冰冷残缺的灵魂,他没有心,没有感情,不再记得我们,在他内心里,我们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他杀了很多人,他绑架了联盟元帅,他变得让我们不认识他了。”
“忘了他吧,就当是他已经死了。”
“你是说他没有感情了吗?你确定吗?姐姐。”
希尔瓦娜斯叹了口气,她走上前,抱着奥蕾莉亚颤抖的身体,她低声说:
“你被他骗了,那只是他想要让你远离他,他还有感情,我敢肯定在他内心中,你依然是最重要的人,他对于我们的感情,对于母亲的感情,其实从未减弱过...跟我来,我给你看证据。”
在跟着希尔瓦娜斯踏入风行者村墓园的时候,奥蕾莉亚的内心纠结极了,她其实希望希尔瓦娜斯说的是真的,但她又恐惧那种真相,这个痴情的女人被泰瑞昂抛弃了两次,那种炙热的感情面对无法融化的寒冰,就形成了最极致的痛苦,那种永远接触的折磨。
她甚至希望泰瑞昂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如果真是这样,她也许就能狠下心忘记他。
希尔瓦娜斯穿过那密密麻麻的墓碑,那都是在兽人入侵时死在奎尔萨拉斯的精灵勇士们,奥蕾莉亚跟着自己的妹妹,沿着墓园的道路一路向前,直到最偏僻的,被森林和野草覆盖的角落里。
希尔瓦娜斯侧过身,奥蕾莉亚看到了眼前那独特的墓地,没有留下铭文,没有留下墓穴主人的名字,只有被用白骨装饰的墓碑,以及那墓碑上刻下的,她非常熟悉的字体。
“黎明于此绽放,黑夜于此终结,你是最伟大的将军,最无畏的英雄,最坚定的保护者,以及最完美的...母亲。”
奥蕾莉亚念出了那并不显赫的铭文,她扭头看向希尔瓦娜斯,后者点了点头,低声说:
“所有人都以为母亲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逃出来的游侠告诉我们,是兽人术士袭击了她,没人见到她的尸体,我们只能为她建了个衣冠冢,但在前几天,理拉斯从银月城回来,祭拜母亲的时候,他意外发现了这个被藏起来的墓地...银月议会的罗曼斯大法师亲自来看过...”
“那是母亲的遗体,被用特殊的魔法冰封了起来,根据时间来推算,就是在那个晚上被埋在这里的,而这些骨头被送到达拉然鉴定过,确定是兽人术士古尔丹的骨头,也就是偷袭母亲的凶手,凯尔萨斯王子和大法师们还原了那一晚的战争历程,在塔奎林附近的废墟和通往斯坦索姆的山道上,都发现了死亡骑士活动的踪迹。”
新任游侠将军停了停,她回头看着曾经战场的方向。
“是他打开了结界,这没错,但也是他在最关键时刻闭合了它,把兽人们困死在了结界里,是他帮我们击退了兽人,也是他将兽人从奎尔萨拉斯赶走,他在山路上伏击他们,哪怕是在死后,他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个国家。”
“很遗憾,姐姐,但我们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