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忙道:“我之前并未和她结为兄妹,表哥表妹,是她信口胡诌的呢,是遇到了你,她才提出我们三人结为兄妹呢。”
阿依慕笑道:“那如果没有我出现,你们便不会结为兄妹喽?”
胡振邦道:“世事难料,一切皆有可能。我也不能说一定不会,但有许多事,便是命里注定,比如二妹你的出现,教我三人结为兄妹,这便好似冥冥中命里注定,便是佛法常说的‘缘’字了。”
阿依慕听他这样一说,心中不觉一荡,一双大眼忍不住望向胡振邦,却见胡振邦也正望着自己,两人目光一碰,俱是红着脸低下头来。
阿依慕怕心事被他看穿,忙找些话题来说,问起胡振邦的身世,胡振邦忽地想到,自己和阿依慕一样,也是身怀杀父之仇未报,不觉感怀万千,将自己的身世一一说与她听了。
阿依慕听罢忍不住叹道:“想不到大哥与我一样,皆身怀杀父之仇未报,我是明知杀父仇人是谁,却无力杀之,大哥却是只知仇人是女真族人,却不知是何人所杀。唉,只要我们有走出这片冰天雪地的机会,便一定要设法报此血海深仇。”
胡振邦见她说的极是,不觉赞道:“二妹,你说得对极!只要活着走出这里,你我二人的杀父之仇非报不可!”
阿依慕忽然又黯然道:“可是,我们还能不能走出这里呢?小妹和桑多,他们可会找到我们,将我们救出?”
胡振邦连忙安慰道:“一定会的,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你且宽心,不要忧心,你病还未痊愈,还需多多休息才是!”
阿依慕道:“大哥,我好得差不多啦,昨晚你一宿未睡,实在是太过辛苦,今天你休息,我去拾些柴来。”
胡振邦道:“万万不可,这雪谷之中,枯枝埋得极深,今日虽未下雪,但谷底路极难行走,还是由我去找些来。”
阿依慕见他执意要去,心中实是过意不过,连忙起身想要拦他。不料她高烧才退,身子十分虚弱,还未站稳,便要跌倒,胡振邦眼明手快,一把扶住道:“二妹,你还是歇息一下,安心再睡一觉,我等你睡着了再去吧。”
阿依慕拉着胡振邦手臂道:“你也别去,便在这里陪着我吧,我,我好怕你一去之后便不再回来了。”
胡振邦笑道:“怎么会,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一去不回?”随即明白阿依慕的意思,面上不禁一红。便道:“我陪着你便是,哪儿都不去了。”
阿依慕微微一笑,道:“其实在我心里,若是你我都没有了这血海深仇,便是呆在这雪屋中一辈子,我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