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不再看向将死的十数人,转身离去。转身的刹那,那欲死战的十几位战士,被蜂拥而至的刀枪剑戟砍成烂泥。
李江水能稳坐地方王的位子,跟苏扈有极大的关系。如今威慑较大的武装,大部分皆是草莽出身,为的是名,为的是权,为的是利,没人是为了死。有力气的成了领将,没力气的或许早已成了哪个地头的无名尸体。
能征善战的领将不少,像苏扈这样会打仗,能揣摩人心的不多。于是苏扈杀了数不清的自以为是的憨脑二货,帮着李江水坐上了步江王的位置。
心机,才是活命的关键。战争,从来不缺苦力。
好戏将过,留下满地红腥碎肉,一众散去,不说惨死的天衍都兵士,方才无声死去的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任由体内的血流出,凝固。白日还是同生死的战友,此刻被暗杀掉却连尸体都没人收拾,待不久便要归了那些饿的红了眼的野狗秃鹰。活下的人说笑着明日破城后,女人与食物的归属。
原始的野性弥漫,看透生死的兵士毫不掩饰眼中的狂热与冷漠。
一丝腥气飘散,满地碎尸无人诉说满心酸痛。一声极细微的“滴答”,如同雨滴打在大地,转瞬即逝。
眼眸模糊了世界刹那,转而清明,微颤的手死死握着寒意的长枪,泪过,喃呢:“我怎敢,让你们白死。”
身影抖动,深深的夜,冷漠无情,面对尸横遍野的天下,无动于衷。
苏扈此刻,未寝,站立着看着竖放的虎头鎏金戟怔怔出神,身经百战未尝一败,若非有武力支持,那点小心思如何傲立在这乱世。这条戟上的亡魂,数也数不清,欠下的血债,几辈子也还不完,所幸,一错再错,一杀再杀。
心惊,身旁一躲,烛火闪烁,登时被一抹银光切开。不及苏扈站稳,一条银枪压千钧而来,誓杀眼前人。牵动毫发间,鎏金戟落在苏扈手中,迎面挥去,两兵交激,擦出零星的火点,强大的力道逼的二人同时退了半步。
苏扈握稳手中仍在颤抖的鎏金戟,微微诧异,望向眼前要杀自己之人:“力气倒是惊人。”待认清眼前人,不由得一笑:“胆子不小,孤身杀我,前面那些莫不是幌子?可惜了,白白送了性命,单凭你自己,可杀不了我。”
那人冷漠,摆了摆手中银枪,轻抖臂膀,“既不是神灵,又不是仙人,如何杀不得?”
“真是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些自信,若是不错,天衍兵长—慕尘灏,对吗。”苏扈开口,无视那人手中长枪。
“呵,心有猛虎,杀你足矣。”慕尘灏答非所问,疾步而前,长枪舞,引的大帐都在抖动。苏扈迎着袭来的长枪,戟过留痕。
“好一个,”
“心有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