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浚家装修的明亮高洁的客厅中杯盏狼藉,留声机中飘荡着铿锵有力的京剧声。
“先到咸阳为王上,后到咸阳保朝纲”
不过此刻便衣们在屋子里四处乱翻发出的乒乓的嘈杂声音混在京剧声中,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和音,听起来格外讽刺。
搜查很快就有了进展。
“报告股长,书房的抽屉中发现大量法币现金”
“报告股长,保险柜中发现牛皮纸包裹的一扎情报,几封书信,还有两万美元、十根金条.”
“报告股长,抽屉中发现两把手枪,子弹若干”
“股长,在黄成的房间发现微型照相机一部.”
“股长,在佣人房间发现尸体.”
张义原本站在窗前抽着烟,闻言走到神色黯然的黄浚面前,俯下身,冷笑道:
“老黄,你的财产和想象中有些不符啊?说吧,其他东西藏到哪里去了?还有尸体是怎么回事?”
黄浚这厮虽说生活奢靡,又在上海购置了房产,但不说他本身就是高官,还出卖了那么多情报,张义不信他只有这点财产。
黄浚闻言一个哆嗦,战战兢兢指着已经死去的司机说道:“人是他杀的,和我没有关系,真的.”
“是吗?”张义摇了摇头,抄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就砸在了他的脸上,随着白瓷杯落地清脆的破裂声,黄浚鼻血横流。
“老黄,你说,对于一件恶事,是下达命令的人可恶呢,还是执行命令的可恶?”
黄浚讷讷不知如何回答,张义厌恶地挥挥手道:“全部带回去。”
“报告处座,黄浚父子及其党羽十七人全部落网.”
张义回到谍参股,戴春风已经在审讯室等着了,他要亲自审讯黄浚。
“干的好,不但将他们一网打尽,还阻止了最新情报的外泄,等我向校长汇报,亲自为你授勋。”戴春风浅浅一笑,然后露出一丝嘲讽道:
“伱还不知道吧?宪兵司令部密查组的人趁着黄浚家保姆出门买菜的机会玩了一把英雄救美的把戏,将保姆策反结果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呵呵,还是你手快.”
“处座过誉,属下不过职责所在.”张义敬了一礼,谦虚道。
“不用谦虚,如今战端已开,正等着你建功立业呢。”戴春风摆摆手,转身进了审讯室。
黄浚此刻被绑在闪着寒光的刑具上,看到戴春风那张杀气腾腾的冷峻黑脸,根本不用动刑,就瓦罐倒核桃,交待的一干二净。
戴春风却显得不怎么满意,他阴沉着脸翻了翻桌上的审讯记录,沉默了片刻,唤来王新亨,说道:
“我马上找委座汇报案情,其他人不用审了,行动队立刻出发,将他们的家人全部抓起来,家产全部充公。”
“是。”王新亨点头,连忙走了。
这时,戴春风突然问张义:“那个南造云子关在哪里?”
“就在隔壁,此女妖魅狡猾,属下正准备对她再次审讯。”
戴春风露出一丝兴趣,一笑,道:“听说她是日本间谍头子土肥圆贤二的徒弟,我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魅力,能让那么多的党国精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张义琢磨着他的笑容,不知道戴老板怎么突然就对南造云子感兴趣了。
到了隔壁审讯室中,昏暗的灯光下,南造云子被吊在房梁下,她似乎恢复了少许的意识。
戴春风兴致勃勃地带上手套,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蛋。
“果然有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