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凡间小儿拜师还知道带块咸肉呢!我从没见到什么束修,反倒是你吃了我家许多肉!”
“那……你到我芥子环里找去,我就不信我交不起束修!”
“毫无诚意。难道你孝敬令师也是让他翻到什么算什么?”
“那怎么一样?”
两人斗过嘴,一笑就丢开了。
这是一种奇异的和谐,不时会来点琐碎的小吵小争,没有任何不和气,博一个微妙的上风,却只是图个开心。友爱里带着嫌弃,亲近又保持距离,越斗嘴越开心,看得戴清越暗自称奇。
说他二人关系好吧,戴清越觉得男女无非那点事儿,可从不见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说他二人没什么吧,偏有不需明说的默契与趣味。
戴清越觉得她这冷眼旁观,竟然也有旁观之趣,就像在品一枚未熟的橄榄,略显青涩之余,偏有些隽永滋味。若丢开也没什么可惜,可一咂,又有些淡甜微酸在舌底回味,令人心底生出淡淡欢喜来,甚至对这欢喜的壮大乐见其成。
幼蕖并不知有人在暗里看她,她已经被新的物事占据了心神。
星碎石到手,幼蕖便琢磨着如何使用起来,她总觉得那堆老树根能用上。
营地中央还堆着大捆的老树根,人手一根地慢慢以自身灵力淬取也不是不可以,但太费功夫了,须是想个省力的法子才好。
本来众人对星碎石的兴趣也是因这砍斫老树根而引发。若能利用星碎石将树根里的灵液早些提炼出来,岂不是好?
没什么前人经验,只能从戴氏先祖的零散记载里探寻点影子,然后自己加以推演改进。幼蕖花了两三日功夫埋头写写画画,又搬弄些石子树根东一块西一堆地摆设。
与幼蕖相熟的人都晓得她有几分痴性的,不是为剑,就是为道,总之任她呆一阵不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