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壁难挖。我灵力没幼蕖厚实,是怕后面真累狠了回来,却不能帮你好好看护了。趁我气力还足,万一水里冒出什么来,我还能应付一下。”
她是真心,越说越急躁:
“你快去!啰啰嗦嗦的,时辰都耽误了!”
谢小天见她跺脚,赶紧跃上纸鸢:
“行,您别急,我去!”
说话间,戴清越也回了头,她又挖出一粒星碎石后便感腕底有些酸软,这挖掘之工着实费劲,人在空中又无处借力,还要提着心怕纸鸢失衡,就不能全心全力地投入。
她到底对真海不敢完全依托,心道见好就收才是本分,自己的收获已经超过先祖了,可别让人觉得自己贪心才是。
真海知她小心,也不客套,点了个头道声“有劳”,就与她擦肩而过,飘飘然贴着纸鸢上了半空。
幼蕖却是不急,直挖了七八块才收手,大小不一的星碎石装满了一只透明的丝囊,她举起丝囊,显露出满把的璀璨晶莹,冲下方的祈宁之嘚瑟地摇了摇。
这种得意洋洋的炫耀,毫无隔阂的显摆,是从前对哥哥们才有的举止,她很久没有这样幼稚的行为了。
祈宁之心里都是欢喜,直溢出眼角,他很高兴,她对他这样嚣张似的亲近。他很高兴,对其他人,她没有这样。
看到祈宁之露出太过夸张的赞叹表情,幼蕖笑嘻嘻地一扬手,掷出流霜束来。
祈宁之会意,一把挽住白练,半空便似架起雪色虹桥一般。
幼蕖足尖轻点,风也似,顺着流霜束轻飘飘滑落。漫天星光下,她衣衫翩然、发丝飞舞,双瞳比星子还要闪亮。最难得的是那眼神,是毫无隔阂的欣然。
祈宁之仰着头,一时竟有些发痴——她的容色,暖净无垢,一团春风,就这样离他越来越近。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希望时间就此停止,让他可以一直这样傻傻地凝望;还是希望时间快点滑过,让她径直飞入他的手中。
可惜,这宁馨局面只维持了几息就被打断。
祈宁之身边忽然抢出一人,原来是燕华大惊小怪地跑来。她越过祈宁之,越过白练,张开双臂,抢着去抱幼蕖。
幼蕖看看祈宁之,又看看燕华,瞬间拿定了主意,与迎上来的燕华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