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抓抓头,憨憨一笑:
“我听胡师兄你让人去问李幼蕖在不在,我就留心了。上清山的碎嘴于消息灵通,又跟我有点交情,这消息是他说的。”
“你为何会留心?”胡峤不免奇怪。
听到他问话的人多了,都未放在心上。而且上清山队伍看起来有条有理,没看出丢了人。
朱立踌躇了一下,道:
“祁师兄待那李幼蕖似乎有些不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
胡峤愈发奇怪,他怎么就没看出什么来?
“祁师兄有时跟我们说起他在少清山如何如何,提起李师妹,总笑容多些。可知非真君往上清山给李幼蕖送东西时,他只放点物件进去,从没有只言片语。言真君还怪他呢,说他冷面无情。祁师兄解释说是到底都大了,要避着点嫌。”
“哦?”
“上次知非真君送到上清山去的东西里有一罐紫色朱果,是祁师兄攒了很久的,都放进去了。我还帮着找了好些呢,以为是祁师兄要的,结果他都送人家了。我就想,这位李师妹,肯定在祁师兄心里不一般。”
朱立最老实,可老实人也有自己的观察力,还容易让聪明人忽略他的存在。
祈宁之小心防着师祖连山真君,甚至没在言是、胡峤等人面前流露丝毫心意,可在温顺忠厚的师弟朱立面前,他不免有些放松,竟让朱立瞧出了异样。
胡峤心里叹了一声,祈宁之啊,多半是为那李幼蕖了。他们师兄弟朝夕相对,他竟然没有丝毫发现。
现在回想西北一路行走,他二人相处是比旁人更亲厚些的。当时只道因他们师父本就相交莫逆,情分自是不同。如今回头看,祈宁之啊,待李幼蕖是与旁人不同的。
“这只是你我师兄弟私底下猜测,莫要对旁人说去。有人爱传言,虽无恶意,却往往伤人。对了,特别是在连山真君面前,你慎重开口。”
胡峤叮嘱道。
连山真君若知道祈宁之为什么冲进绿柳浦,只怕祈宁之和李幼蕖都不会好过。
他胡峤不仅是祈宁之的同门师兄,也曾是八派合练的带队队长,对李幼蕖有一份同袍之义。
女性修士名声比男修士更重要,两个人在里头生死未卜,外头爱捕风捉影过嘴瘾的人不计其数,还不知能搅出多少浑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