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沿着黑泥走了走,揣度其方位走向,再看看四周环境,心里渐渐有了推测。
她猜想,丰隆峡里确实曾经有一头亚蜚的存在,但这头亚蜚并非此地土生土长,而是被外人带入。此人还利用地形设下一个巧妙的阵法,限制了亚蜚的行动,好令其不致对环境造成更大的影响。
小地绎镜的那次演化正当其时,所以她和三位哥哥来时正好遇上了。
而没过多久,上清山的这头亚蜚就又被人带走或是杀死了,此人还做了一番布置,抹去了亚蜚存在过的痕迹。他手段颇为高明,很是费力地布置了一番,特意用催生的草木将昔日腐败的草木水土覆盖得七七八八。
她们若是迟来些时日,只怕一丝痕迹都找不到了。
其实找没找到那头亚蜚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她心里一团疑云始终挥散不去,化作一片阴影落下。
看着已经被外力和时间掩饰得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旧地,幼蕖心里怅然又不解:是谁给上清山放进一头亚蜚?又是谁将这头亚蜚悄无声息地带走?是同一个人吗?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
会对上清山不利么?目前还没看到有什么影响。
至于此事是否要向宗门上报?
幼蕖自己先摇了摇头,这事儿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她找谁去说?如何开口?难道要她找到掌门或其他真君说,她就是猜测丰隆峡里曾有过一头亚蜚?后来却又没了?
这亚蜚也没造成什么危害,她又没有什么证据,就凭大半个疑似的足印和一堆腐草,谁会相信丰隆峡里存在过来自北注州的亚蜚?
就算人家相信是有这回事,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已经过去了啊!
见幼蕖面色怏怏,苏怡然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丫头,好师妹,我知道你没说错!可是现在被人捷足先登,也是没法子的事!我们后面历练机会多着呢!我又不是非要一只蜚兽角不可!丰隆峡里还有貔牛,那角也是极好的!”
幼蕖点点头,一笑过了,顺手采了枝地里芝的嫩叶,又折断一丛空心木莲的花穗:
“你不是想要空心木莲的?都在眼前了,还不动手?总不能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