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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小小三间,果然如小地绎镜所言,两侧各住了一名女子。
正是刚刚出洞打水的二女,应该是此地主人的侍婢。
一人在揽镜自照,含情凝睇,若有所念;另一人却正将首饰归拢,面前一只锦盒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犹在拈着一支金灿灿的钗子欲弃不能地犹豫。
刚刚镜里所见毕竟隔着一层,幼蕖又将神识扫过,确定这两名女子身上都无灵力波动,且骨骼气息都不是青年健旺之状,容颜却保持得还算年轻,只有微衰迹象,约莫是服用了有些驻颜效果的低等丹药之类。
幼蕖知道正主在中间那房,她倍加小心地靠近,暂时未敢动用神识,聚起目力隔窗看去。
房内陈设甚是简单,一架书、一条案、一张床而已。只是木描金漆、床设锦褥,案上还有销金兽在喷吐龙脑香,垂帘上珠光点点,毫不寒酸,
床榻上端坐着一人,白面黑须、丰颊长颌,头戴方云巾、身着白锦袍,单看这形貌,是个养身有术的富家儒生。
只是他盘膝而坐,五心向天,两手中指掐诀若拈花状,分明是个道门的修士。
眼前情形虽大致也在猜测之中,幼蕖仍然有些奇怪。
半修行半凡俗的她也不是没见过,可眼前这人,资质用“普通”二字来形容也是抬举了,修炼堪堪入门,又不忘凡俗享受,还闭了门在这山腹之中做个左拥右抱的仙师。
分明就是个无甚能力、混吃等死的初级修士。
这样的人,能逼出一个女魃?
幼蕖暗中吩咐黑云儿替她守住,自己则运起“晓梦术”,趁那人入定的功夫,神识一缕,往那床榻上人脑中侵去。
此人脑海中甚是混乱,幼蕖的神识掠过他在此山藏身胡搞的那些画面,捕捉到一幅场景:他在书案前运毫落笔,写下“申红云”三字,轻抚字面,神色怅惘。
幼蕖猛然记起,山神庙里那副红漆脱落的棺木,勉强认得出一个“工”字,下面又半个“雨”字,莫非,就是此人笔下的“申红云”?
那此人多半是与女魃相关的了!
幼蕖再往前,看到了此人拜师学道的场景。
“弟子张江,拜见山神师父!”
一个年轻人恭恭敬敬拜倒在一尊高大的背影前。
原来此人名为张江。
此时的张江比现在年轻得多,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俊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憨厚。
不得不说,这张江年轻时还真有一副好皮囊,语声清朗,举止有度,配上热切的眼神与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