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定宪矩,道列经纬。
生杀在手,与夺指颐。
虑患谋身,筭着运甓。
暗查几微,自见玄机。”
念罢,他一振双臂,圆滚滚的身躯上雪块簌簌而落,颇有些滑稽,可即使是隔着面具,徐建清依然能感受到少主的激越昂扬之意。
“怎么样?我若是去,取胜定然是易如反掌!”
徐建清心怀激荡。
他当然还是没听懂。
可是这不妨碍他打心底佩服少主的悟性与胸怀。
和刚刚那什么寡淡无味、毫无进取之意的“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相比,少主刚刚所念的这一长段虽然佶屈聱牙,却听起来很是艰深高明。
少主的领悟力,比起三大宗主都要高出数筹。
果然不愧为他徐建清的少主!
徐建清多少年前选定了自己的主子,以为从此可以大展宏图,开辟不凡基业。
没想到天翻地覆,高楼转眼坍塌。
他只能凭着一张老脸和油嘴,不惜被人看作坑蒙拐骗之徒,百般偷生,苟且混日,四处逢迎。
所幸,奸诈油滑、黑心厚皮在圣门里是挺好的一张护身符。
所幸老天有眼,终于等到少主降世。
他徐建清终于能亲手扶起断折了的理想大旗,为昔日主人描绘出的那张盛世宏图实现有望而带着劲地活下去、干下去。
……
幼蕖与祈宁之回程更为迅捷。一来是两条青云障残缕融合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二来是事情顺利,未免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
回到仪宾馆的时候,天色尚未大明,众人犹在各自房内清修。
俩人悄悄地潜回了自己房间,重新布下禁制,相视一笑。
幼蕖找到几分昔日和八哥一起偷偷捣蛋顽皮瞒过了师父哥哥们的耳目的得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