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骡车旁边的年轻男子面色如常地解释了自己停在此处的原因,又道:
“我叫杨谢,阿海兄弟,刚刚我也听到你姐姐唤你名儿了,她是不放心你呢!”
杨谢通过姓名,对阿海态度尤其亲切,见另外两人不太愉快的神色,
他又笑着去问阿海的姐姐:
“这位姑娘,阿海兄弟小小年纪就可以出来挣钱,多好!你莫不是怕你兄弟不会做活儿?”
这话问得挺有意思,那个九儿抿了抿嘴,没好气地答道:
“那问他去!我们家虽不富裕,可也没苦过他,
还想供他念书呢!可他是个不能拿笔的命,到了村塾里,
书没背多少,
倒是乐意天天帮着师娘端饭热菜!天天回来一脸锅底灰!可他在家也没好好干过,谁能放心啊!”
“在家又用不着我做!姐,在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要是干不来,我能主动来这?得了,我就在这儿了!你忙你的去吧!”
弟弟完全不能接受姐姐的好意,满脸要分道扬镳的决心。
唉,手足手足,真正相亲相爱的可不多见!
杨谢打起了圆场:
“几位,这位小兄弟我一看就是个勤快老实人,不如这样,我们进去看看,若人家要我们,我就帮你们照看着他点,放心,我也就是图多个伴儿好互相照应。”
“也是,人家还不一定要他呢!”那个九儿脸上阴转晴,
“戚大哥,那你在这里等一下,
我陪阿海进去看看。”
“杨大哥,我们进去!”
阿海听了杨谢的话眉开眼笑,已经将杨谢当作了亲人,两人并肩打前头了就走了,后面的九儿气得瞪眼,也赶紧跟了进去。
“成不成都快点儿!我们找何三郎要紧!”戚大对几人背影喊了声。
九儿挥挥手:“晓得,晓得,我不跟着哪能放心?一会就出来!”
戚大摸了摸大青骡的鬃毛,抬头无聊地四处张望。
酒楼上的隐约传来人语,似乎在抱怨什么。
戚大无所谓地笑笑,修炼者,修炼者,修不到做人的功夫,不是还得关在这里喝茶?
他来回踱了两圈,实在无聊,干脆坐上了车头,一下一下摇着鞭子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