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自责吗?”幼蕖好奇的盯着他的脸。
“你、说、呢?”萧云轫再度咬牙。
“呃,那个,我说了你别介意啊,”幼蕖摇摇手,一脸尴尬的笑,“其实,那个,你也太看重自己了。你哪有那么重要?我这是大实话,你介意我就不说了啊!”
“……”萧云轫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真的,说实话啊,那天大家看到独秀岭结丹的天象动静,确实关注的人挺多。你名气响嘛!我觉得也不是因为你多厉害,就对你期望高。实在是你们萧家老祖捧得狠嘛!”幼蕖捏着手指,表情很真诚。
“嗯……”萧云轫看着对面小姑娘那实诚的样,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了。
“后来嘛,金丹没成,大家那两日里是不免谈论了一些。不管是看到谁结丹啊,都不是日日可见的对不?就聊聊天象应该怎么样,那个情况该如何应对云云,难得八派齐聚,各说各的见闻与心得,哎,可长见识了!然后,大家就关注结丹这件事了,对于是谁在结丹,都快忘了。”
“忘了?”萧云轫喃喃,他竟然有些失望。都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他萧云轫即使冲击金丹失败,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足以成为让人谈论的传说,他以为。
应该是有人失望有人扼腕叹息,有人窃喜有人幸灾乐祸,还有钦佩、同情、怜悯、鄙夷……总之,应该是个背负着纷纭众议、带有传奇色彩的悲剧英雄。
是怡然所讲的戏台子上,失国的君主、自刎的霸王、战败的将军……
而不是像个普通人,努力折腾出一朵碗大的水花,却在人们口中存在不到一天。
“是忘了呀!庆典在即,大家讨论的是宗门大比,热议的是新来的谁家才俊,新鲜事儿那么多,谁顾得上盯着谁一个人去说?萧师兄,除非你每天都来个冲击金丹再度失利的场景,大家才会再谈谈你。可是,这也不可能对不?”幼蕖摊摊手,很无能为力的态度。
萧云轫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但是火气不知不觉就淡了。
“所以,萧师兄,金丹未成,把自己关在这独秀岭,让金元真人他们空担心,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我想问一下,你是对自己的表现不够满意才这么颓丧,还是因为觉得丢人现眼了觉得没面子了才不肯出去?”幼蕖追问,脑袋微微前倾,一幅打探稀奇的神气。
萧云轫给气笑了,他张口欲骂,心里却一个“咯噔”。
是啊,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实自己一直很清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