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在未知的领域结伴去茫然探索,瞎摸瞎撞,对错杂糅,你拆我的台,你挑我的错,却无恶意龃龉,揭短揭得兴致勃勃,竟然也有别有一种趣味。
幼蕖觉得这种探索很好,有错有对,便是错处也能促人长进。
师父说过,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谁能保证走的道路就一定是对的?容错、纠错,才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少清山双清楼前的广场上,凌砄往往讲得很少,却放手让他们几个徒儿自己凭着感受去做。
即使是师父拿手的那套“石点头”剑法,某一剑该用几分力,该刺几分深也不讲清楚。
“师父,博浪岛主教他弟子的时候,都规定好,一剑伸出去三尺六分便要回力,那刚刚您教的这一剑,怎么把握?”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我自己试?”大哥洗砚最听话,虽然一脸的莫名,但还是不吭声地自己去反复出剑,和二哥对剑,和三哥对剑,又和小个子的七哥八哥对剑。
也不知道大哥到底有没有弄清楚那一剑该伸多长,幼蕖只看到大哥的神情没那么迷惑了。
“师父,你讲完了?不要多叮嘱点什么吗?我下面该干什么?”到了教幼蕖的时候,她也是同样的莫名。
“师父教你的就这些,下面啊,去犯错与革新吧!师父教你的,只是把你领进门槛,进了这个门,就随你去做了。”
“随我做?去犯错?”那时幼蕖一度觉得师父比八哥还不靠谱。
可是师父微微笑着,没有丝毫的戏谑,声音庄重,神情稳稳的就像大山一样可靠:
“是啊,不犯错怎么能进步?不犯错怎么知道怎么做是对的?年轻人,就应该多尝试,尝试创新,只是事前要定个计划,如何去有计划地犯错。这样的修炼学习才是有价值的!”
师父用那么认真的态度鼓励几个徒儿去犯错去尝试,所以,少清山上学来的要点是如此深刻。道不必法古,那些典籍里深奥的道义都不是强行灌输给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领会的,甚至是在挨痛的教训里咬牙切齿地记住的。
潘宝的师父也挺像师父的教法,也有些纵容弟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