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干笑着,若无其事地将手抽出来,摆在案几上,似乎搁得不够平稳,干脆又搁回到膝盖上。
偷眼瞅了瞅二哥。
二哥如松意味深长地瞅着她,她努力笑得平静又自然。
“打井啊?怎么打的?用剑还是法术?土石怎么清理的?”如松貌似随意地问道。
“我……就……一剑插下去,嗯,就那么着,水就出来了!对,就是这样!”
“我记得,那李婶子家里本来不是就有口甜水井?他们不会自己再打一口么?”云清再问。
“呃……是这样的,那个,那口井突然不好用了,我才帮忙的。”
“小九,你知不知道,地下水源都是相通的?这口井不行,再打几口井都不会行。除非,你改了地下水源。”
水源怎么改?
幼蕖张口结舌,飞速地在脑子里找话,试图蒙混过关。
云清面上蒙着的青布突然现出两点湿印子,幼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湿印子越来越大,两行泪水流下来,三哥哭了?
三哥哭了!
幼蕖吓坏了,扑到三哥面前:
“三哥,好三哥,你怎么了,别吓小九啊……”
云清掩面,语声带着哭腔:
“三哥真是没用!什么事都做不了!让小九一人在外面奔波,一人面对危险!她现在连实话都不跟我说,不就是看她三哥帮不上什么忙吗?小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让我操心,可是,这样,你三哥真是感觉自己是个废人了啊……”
三哥情绪从来没有这么低落,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无助,喉咙里哽咽失声,眼看着就要号啕崩溃了,实在令人心碎。
幼蕖手足无措,暗骂自己糊涂,明明什么事都可以跟三哥他们说的,却自作聪明以为不让三哥操心就好,却这般伤了三哥的心。
“我也是个废人了……”二哥也举起袖子捂着脸,声音都哭得走了调,“怪不得你,小九,不怪你不告诉我们那些事,我们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呜呜呜……”
幼蕖大急:“谁说你们是废人啦?二哥三哥,我只是不想你们担心我而已!我可真的不是瞧不起你们!唉唉唉,我都告诉你们就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遇上了个心眼儿歪了的的道修,祸害了那里的水土,我……你们别哭了啊,我慢慢告诉你们,都说,什么都说!一句都不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