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用残余的一片青云障裹着大哥和姑姑,强拉着她回了山。
她不敢回去,她不肯回去。
山上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师父和六哥就无影无踪了?
她在师父消失的地方刨啊刨啊,她在六哥消失的地方刨啊刨啊,可是,除了一片焦土一抔血泥,什么也没有……
“小九!”二哥抱着她,三哥抱着她,一声声带着泪唤她,她却仍然呆呆的:小九?那前面的一到八呢?
是谁在哭?
是谁在悲歌?
“少清之麓,归云之角。
显允英灵,雅量宏邈。
西伏飞豹,东观潜龙。
清飈远路,持剑声雄。
身与世捐,灵将道随。
顿绝茫茫,逝水难回。
云路既骞,失玉之悲。
呜呼哀哉!
劫石矣!”
是元亨岛主么?他身穿着白袍,一边鼓琴一边唱,唱得声气欲绝,满衣襟都湿透了。最后,弦断了,人也倒了。
满山的白幔,纷扬的纸钱是七舍村的村民洒下的,林立的素幡挽联是海上各岛主送来的。血迹斑斑的石碑,是二哥一笔一划用自己的手指硬生生刻出来的。
师父的人、剑都消于天地间,师父,你的魂魄是否还在少清?
姑姑,大哥,六哥,你们的魂儿是不是还在少清?在哪里偷偷看着小九吗?
还是,也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