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师父你先挑起的……”明炎带着些鼻音嚷嚷。
“好,师父前面说岔了,今儿是有正事要说。”凌砄正了正神色,看向洗砚与采珠二人。
众人皆安静下来,这分明是要说洗砚与采珠二人的事情了。
幼蕖与守玄各自捣了对方一把,对着姑姑与大哥挤眉弄眼,很是期待。
采珠掖了一下方才被濡湿的眼角,心内有些惴惴。她自然知道凌砄是个宽和的人,洗砚这段时间以来心意行迹明明白白,也未见凌砄有反对之意。但是,毕竟她只是个无任何修为的凡人,又是这样的身份……
她也担心会耽误洗砚的修炼,会影响洗砚的大道之途。
凌仙长他……要如何说?
洗砚与采珠并肩站着,悄悄挨了一下采珠的胳膊,示意她不必紧张。
看见大哥这一小动作的如松“噗嗤”一笑,被云清拉了一把,以眼神止住,他只得苦苦将更多的笑意闷在胸口,忍得胸腔一起一伏。
“洗砚,你生身父母当年陨落于太玄州与岳华州边界处的玉簪岭,我在彼处发现的遗物与你身上的一枚木牌相符,才确认你的身世。去玉簪岭的路线在这潮音竹里。”
凌砄轻轻将一枚小小的木牌并一枚竹简搁在案几上。
洗砚下意识掏出脖子上挂着的另一枚木牌。
这木牌自他生来就挂在脖颈间,绳长只堪一颈之围,怎么也取不下,当初应是以秘术戴上,刀剑难断。
木牌坑坑洼洼,暗淡无奇,已看不出本来颜色,但是两枚木牌一照面,就互相映发出淡淡光晕,果然原是一组配套的旧物。
洗砚有些恍神,多少年来,他一直视凌砄为父,在少清山过得自在无忧,幼时的孤苦凄惨一扫而空,不比有亲爹娘在身侧差。
虽然凌砄并未向他隔绝他父母的消息,但是他对记忆里的父母印象只剩下两个模糊的影子。
此际骤然念起,心中不免涌起一阵伤感。
“……你与采珠成婚,总要去拜祭一下父母。”
凌砄的前几句话洗砚未听清,后面这半句他却是抓住了。他猛然抬头,见师父正含笑看着他,师弟师妹们个个嘻嘻哈哈,一脸喜气。
这是?
师父是答应了他与采珠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