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边衣衫被冰箭刺穿,阴冷冷的感觉还没消,那半边衣袖又被烧剩了半截,胳膊是火烧火燎的痛!
这一脚才破开石方,那半条腿又陷在了泥藤交织之中,若不是拼尽了老力及时拔出,他就要被一根巨木砸得头破血流!
祁宁之对自己作的死也只能默默承受。当然,只要他一掐诀,阵法与傀儡可以立停。
不过他是不到绝境心不死,施展开浑身解数,在几乎无一丝缝隙的法术攻击里左支右绌,埋着头,咬着牙,心里就一个想法——多撑一会!
刚才那点小嘚瑟,已经被打没了。
这时他已经完全是防御状态了,早就无力反击,也无多余的心力去想自己现在的模样。
因为不需要担心灵力见底透支后的自保问题——这少清山上,自然不似外边,没人会来捡他的空子。祈宁之毫无保留地用上有生以来积攒的所有护身手段,只求探一探自己最多能“抗”多少。
这个“抗”可是真的不容易,抗啊抗,撑啊撑,可怜他连师门所赐保命重宝都拿出来了,不过堪堪勉强保住自己。
眼看十只全没眼力劲儿的傀儡齐齐逼上来,祈宁之总算知道不能再作死,自己丹田已经干涸到底,简直似干旱了几年的河床,经脉更被压榨的不能再干枯,就跟陈年的老藤差不多了。
他再不罢手,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留一口气等凌砄师徒来救了,即使不至于真的就玩完,估计也要费些功夫接骨续命。
练功时被傀儡打个垂死,他大概是第一人了。
祈宁之已是差不多油尽灯枯,仅余指尖凝出的最后黄豆大一丁丁点灵力。
他咬牙用上这最后一点力,抖着手一掐诀,眼看那傀儡的拳头已近身至他鼻尖一寸处,终于亮光一闪,停住了!
好悬!差点儿鼻子给打断!
祁宁之总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这才轰然倒下。
他也知道趁着累赶紧打坐恢复效果好,可是,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实在是撑不住了,连指头都不能再抬一点点,不倒还能咋地?
而且,以前怎么就没觉得,放任倒下原来这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