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钱币流通四方造利天下,其形状也暗合圆方之理,黄金亦有安神之效。这些金钱都由洗砚如松他们放在俗世庙宇道观屋梁上受了几年的祈福香火,于修士自然没什么真的益处,不过是我这老人家盼着你们这些小辈能多沾点福气的想头,讨个吉利罢。”
凌砄虽鬓边略生华发,却依旧英气俊朗,听他一本正经地说“我这老人家”,众弟子皆哄笑起来,纷纷道:
“师父您老人家高寿!”
“您老人家精神可真不错!”
采珠姑姑捂嘴笑道:“在俗世,您可不就是老寿星了!”
凌砄竟然对采珠拱一拱手,满面是笑,很是认可的样子。
弟子们更乐了,凌砄固然平易近人,难得的是,今儿个还和大家配合着打趣。
幼蕖腻着采珠:
“姑姑成了几百岁的老寿星的时候,我们也来沾沾你的福气,那时候啊,姑姑肯定也还是这样好看!”
“嗯嗯!”守玄跟着极真心地点头。
“我几百岁的时候啊,就等着你们一个个小神仙来孝敬我们这些老人家喽!”
采珠没有灵根,纵然有些强身健体的法子,毕竟还是凡身,她当然知道自己活不了几百岁,可是这话是小芋头说的啊,听着心里无比受用妥帖,笑眯眯地把幼蕖搂在怀里一通揉。
守玄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采珠索性张开胳膊,将守玄也搂进来。
守玄乐得两个腮帮子越发的圆鼓鼓,知素暗暗“哼”了一声,半扭过身去。
祁宁之举起钱串,火光下,金色耀眼,珠光晶莹,红绳鲜艳,编织又极为精巧,“这串金钱真漂亮!”他由衷赞道。
“这些金钱可是采珠姑姑一枚一枚亲手编起来的。就这红绳,也是姑姑一根一根自己纺线再织出来的!火明蚕的丝,确实可避邪祟。”洗砚走过来补充。
祁宁之赶紧再向采珠姑姑道谢。
“我什么都没有,金子是凌师父的,海明珠是洗砚采来的,我就做些简单的手工活儿罢了。这点心意,实在算不上什么。”采珠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收了压岁钱,放完爆炸烟花,又笑闹了好一会,大伙儿才各自散了。
新年旧岁交替之时的半夜,扶苏院里,采珠与幼蕖并肩而立,表情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