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你家师父夸你那手‘文中剑法’成就不减他当年。来!且陪我上走几招!”
幼蕖与守玄见有比试,大为兴奋,麻溜儿窜到场边,与大师兄他们站一道儿当观众。
祁宁之见凌砄笑暖意真,毫无不悦之色。他心知这位凌师叔为人坦诚,绝无虚假客气,既然这般态度又如此说了,那方才的冷玥谎言求药及他冒失跟来双清楼之事,显是根本未放在心上。果然是豁达心性!
须知道,遭遇坎坷的人,最令他们难受的,有时并不是苦痛境遇,而是身在此境遇中,还被人看轻、嫌弃、嘲讽,所带来的心内煎熬。
凌砄以上清山天才白石真人的高度摔落平地,心理反差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而且,有些人外在淡然,心里却极为敏感,最恼被人视作无用,最恨遭人背弃。
若凌砄还是个神完气足的金丹真人,她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焉敢如此欺师?!
似冷玥这般势利,明晃晃地不把少清山当回事,不就是因为凌砄丹碎道损?
换作一般心胸不够开阔的修士,道行已伤了根本,又遭昔日徒弟如此算计,难免不生恚恼甚至迁怒,至少也要哀叹自怜一下今不如昔吧!
难怪少清山被打理得如此生气勃勃、毫无颓势!
凌砄本人亦是一身疏朗通透,气势圆融混成,其平和淡然,绝不同于灰心失意之后的暮气沉沉,亦非表面故作坚强之状。
看场上白石真人,那气度超绝,风采不减,哪看得出是金丹受创、修为无法再进之像!
祁宁之方才见了凌砄剑势尾声,已有些见猎心喜,又听他相邀,正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不禁手痒,也早知此处无须客气。
光华一闪,藏圭剑已擎在手中:“请凌师叔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