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心里不免焦急,连哪个混蛋在他胸膛捅了把刀都来不及去想。
而随着冰雹不要钱似的倾泻,仙城中寒意越来越盛,三足丹炉炉膛里面变得奇冷无比。
更要命的是浓郁仙城寒气还在沿地面蔓延,很快蔓延到陆缺脚下。
他很机智地抬起一只脚,接着又把脑袋插进瓷瓮里,使眉心神轮怼到血晶土上。姿势固然古怪又羞耻,不合元婴修士身份,但再晚点小命都要没了,还矫情什么?
凡修行之法越急越不能急。
陆缺心神还有些乱,遂在心中默诵《竹庐静心经》静心。
落在地面的左脚迅速被仙城寒气侵蚀,失去知觉,并沿血脉缓缓向上蔓延,血肉僵硬如冻鱼。
他连诵三遍《竹庐静心经》,接着又尝试凝聚真婴火,大概是距离就挨着,尝试到第三次终于血晶土点燃。
红光满炉膛,血晶火燃烧起来。
在狭小的三足丹炉炉膛内,没有剧烈的寒流涌动,血晶火能够保持持续燃烧,逐渐与仙城寒气形成制衡之势。
过不多久。
冷硬的地面恢复温度,略有几分暖意,陆缺靠在丹炉内壁坐下。
然后忍着疼痛把胸口的利刃拔出来。
可怎么会是罗天飞刃,陆缺一时没记起刚才的事,心里涌起重重疑问。
我在哪儿?
我做了什么?
陆缺揉着发胀的额头思量,就好像大梦初醒后回思梦里内容,不太好想起来,而身体情况还非常糟糕,无力施展《神心术》翻阅自身心迹,只能敲着脑袋硬想。
一会儿。
一幅画面在心头迅速闪过,画面之中师傅苏寒衣被打趴了,呈侧倒态,口中擒着头发,双腿弯曲交叠,裙摆翻起许多,露出小半截白腿。
苏寒衣被打趴的模样似乎比平常更美。
陆缺心间闪过很不敬的念头,继续思量到底发生了什么,顺着这条线想下去,渐渐就记起来是他干的好事。
“我把师傅打了?
“不对!
“我是在劝架之中无意伤到得她,为了不继续伤害她和宋观澜等人,我还给自己来了一刀,独自冲进神秘浓雾之中,原来我在神智不太清醒的时候,也散发这么伟大的人性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