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行半截灵舟到午时,就地停住。
一队八人回到船坞房间,七人围成圈,把陆缺围在中心,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仿佛下一刻就把他切片研究。
陆缺到底是什么物种,生命力居然如此顽强?
说他是白湛的儿子,还是太保守。
季南茵大胆猜测:“你不会是伪装成修士的古元妖神吧?活着回来就已经很匪夷所思,怎么可能连挂彩都没有。”
辛敬臣眯眼附和道:“陆小友的确非同凡响。”
虽说现在大家都在同一条破船上,暂时同流合污,可所属宗门不同,往后绝不可能一条心…
陆缺稍一思量,义正言辞道:“浮生仙门弟子修行,只长道行,不长良心是吗?我拼着性命阻击梗刺鼠,为大家争取时间,如今侥幸脱困,你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要怀疑我的身份来历,真他娘好笑。”
不待季南茵和辛敬臣反驳,陆缺就继续加大声讨力度。
“季南茵胡说八道,那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辛前辈这么一大把年纪,老成持重,代表宗门颜面,不给她一个大耳光以示教训,居然觍着脸还附和起来,您就不嫌给景司月前辈丢人?还是诚心要败坏景司月前辈的名声。”
不善言辞的辛敬臣,当场被怼懵了,眼神变得更直,好像回到当孙子的那个年代,被宗门长辈揪着耳朵教训。
他下意识地抚摸右耳,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心道参合宫八大弟子堂掌事之位,专挑素质低的人继承,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胡闹,有一定道理。
就像陆缺这种货色,本来就很能打,经弟子堂教导,又锻炼出骂人的本事,既能打又能骂,别人还如何抵挡?
关键他们还是站在道德制高点。
惹不起,惹不起…
辛敬臣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神色,遂自撤到圈外。
季南茵听陆缺的话感觉刺耳无比,横眉怒视道:“什么叫季南茵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只是好奇你在二十头梗刺鼠的围攻之下如何能安然无恙,问问而已。”
“别装。”
“我装什么?”
“有句话你肯定听过,最关心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季南茵冷幽幽地甩了个白眼。
陆缺接着道:“季师姐要是去挡住那二十头梗刺鼠,只要挡住了,我绝对不会问原因,只会奉上地灵浆或者地脉奇兰,以帮助疗伤恢复,要不下回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