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海中间闪出一道身影,身着大红色衣裙,英姿飒爽,眉目清朗,手持竹骨折扇,唰的拨了开来。
但见扇面题写四个笔力雄健的大字。
我是你爹!
哎,不好意思,展错面了,孟拾鱼看见蔡云昭脸色发黑,赶紧翻转扇面,露出那两句,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蔡云昭忽然多了个爹,脸色兀自发黑,大概是不愿意搭理孟拾鱼这奇葩,埋着头当没听见刚才的话,继续往前走。
虽说孟拾鱼是九溪学宫副宗主孟乘风的侄孙女,但和宗门风格格格不入,圣贤书和诗书那是绝对不肯读的,焚琴煮鹤倒是有几分兴趣,正闲得无聊,蔡云昭越不理她,她也越来劲儿。
“蔡长老,蔡师祖,你们是不是又出去杀人放火?带带我,我也爱干这个。”
“我有要事在身。”
“参合宫和浮生仙门打过来了?”
蔡云昭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这姑娘真是不盼着宗门一点好,那两宗要是联手打过他,老祖宗余尽春往后生涯,就只用干打棺材的活了。
蔡云昭叹气道:“小鱼,你去找宗兴返斗法去。”
九溪学宫也有自己的小鱼,比参合宫的小鱼更活泼,听见这话,她呵呵一笑,边走边外伸双臂做狗刨的泳姿,说道:“宗兴返闭关了,想要渡火炼之劫呢。”
“那就去找宁归。”
宁归打架那把刷子,孟拾鱼瞧不上,再说也不舍得打,打伤了还要心疼。
她摇了摇头。
通往豹隐堂的路,蔡云昭走过几万遍,今天尤其觉得漫长,怎么还不到呢?
他实在不想和孟拾鱼多说什么,毕竟孟拾鱼宁归二人和陆缺关系匪浅,说太多,只怕会旁生枝节,接下来便一语不发。
这招终究管用,孟拾鱼亦步亦趋跟了几百步,问的话都没得到回应,觉得无趣,身影一闪飞入竹海之中,找其他人去了。
蔡云昭顿时感觉浑身轻松,绕过几座造景假山,到达豹影堂。
九溪学宫建筑颇为考究,回廊曲折,楼阁依旁山色流水,皆是入诗入画的风景,不过这样就注定了建筑不会恢宏,转过好几道错落阶梯,才终于见到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