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起身过去,瞥见烟云青色的影子在书房闪了下,于是径直走进书房。
书案前的丰滢应该是刚起来,随意披了件襦裙,裙带未及仔细整理,中门大开,凶险无比。
这种阵仗陆缺也不是头回经历,泰然自若地饱了一番眼福,训斥道:“衣服也不知道穿好,这多影响宗门声誉,亏得你还是参合宫海字辈弟子的旗帜。”
丰滢骤然愣住,便宜占完了,就开始狺狺狂吠?
真有脸。
但她并不生气,浅浅一笑,按住书案的边角下压,就见书案犹如跛脚马匹似的,四条腿来回晃荡起来。
“先别扯,给我修修桌子,待会儿写信得用。”
“这点小事你也找我?”
“不然呢,我白给你做饭?”
书案起伏不平,无外乎固定桌腿的榫卯出现松动,随便截根木楔子楔进去就行,没必要找木匠处理,陆缺觉得丰滢有点没事找事,从她身上挤了过去。
“行行行。”
他到院子外面转了转,找到两扇换下来的杨木门板,捏掌成刀截下一块木料,带了回去。
随后转到书案底下,检查是哪儿的榫卯出现松动。
丰滢兀自风华绝代地站在书案前。
这不免让陆缺觉得正在遭受胯下之辱,捏住她的裙摆扬了起来。
“站远点。”
还好扬得不高,只是露出小腿,不过丰滢哪儿是好欺负的人,赤脚在陆缺后背踩了一脚,迅速跑开道:“狗爪子可真欠,回宗我就去找雪师妹告状。”
“你就是告到执法堂都没用,师弟我在执法堂关系深着呢。”
或许是许久没有跟陆缺这么亲近的玩笑过,丰滢颇感开心,不由得会心一笑。
陆缺在书案底下找到了松动的榫卯,用掌刀把木料削成合适大小,楔了进去,起身按着案角实验。
晃了晃。
感觉非常牢靠。
他道:“丰师姐可以写信了。”
丰滢眯眼笑道:“好了?不过我忽然想起来卧室也放了张书案,作夜也已经把信写好。”
陆缺缄默不语。
丰滢改为掩口而笑,“我就是闲着没什么事,想让师弟干点活。”
原来是场有预谋的调戏。
陆缺拍打着身上灰尘,没好气道:“我看丰师姐这是闲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