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几声雄鸡打鸣声从远处来,但天还没有亮。
陆缺站在门口缓了缓,眼神渐渐清明,然后就感觉到家里又多了两个人。
他们还正在睡着,呼吸声均匀。
陆缺没有打扰他们,径直穿过几道圆月拱门,来到后院。
在微雨中练拳舒展筋骨。
………
一个时辰后。
到了清晨。
陆缺练完拳从后院出来,就看见宅邸的第二进,房顶上堆积着厚重青烟。
失火了?
起烟的房屋正是灶房,陆缺走去时,还有滚滚青烟从门口窗口冒出来。
打眼望过去。
柴灶里塞着半干的树枝,两名面容清丽的少女手臂撑地,跪在柴灶前呼哧呼哧地吹气,呛得两眼通红。
何若若急匆匆跑来,份量适中的胸口颤巍巍跳动,手里拿着把大蒲扇。
她看见陆缺慌忙停住,“侯爷,您修行完了?”
“你们这是……”
“烧火做饭,这几天下雨,捡回来的柴火很湿。”
陆缺抬起衣袖遮烟,进了灶房,提起架在柴灶上的锅,熟练地单手掐诀,运转《离火术总纲》,向柴灶里丢进一团火球,木柴的水分顷刻被烘干,呼的燃烧起来,火苗腾起三尺。
两名少女起身向陆缺行礼,脸都弄成花猫脸。
何若若举着蒲扇扇风排烟。
陆缺道:“往后不管我在与不在,你们都再别去捡柴火,买炭或好柴火烧。”
何若若顿住手,“侯爷嫌我们笨手笨脚吗?”
“没有。”
“那为何不让我们捡树枝烧?我们在府上干得活也不多,不愿意乱花银子。”
陆缺酝酿了半晌措辞,然后道:“节俭固然是好的,可我身为三桥乡侯,每年都会在采邑收许多银子,富甲一方,如果连买炭买柴的钱都省,就太抠门了,再者樵夫和烧炭工都是生计艰辛之人,咱们既然富庶,能照顾他们的生意为何不照顾?”
何若若捏着手指思量,脸上忽然绽放明艳笑容。
“陆侯爷真是心怀慈悲,如果靖南郡的朱门大户都能有陆侯爷一半慈悲,百姓的日子肯定好过多了。”
一名少女小声附和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