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头粗糙的手从顾近长手腕垂落,疲惫的脸在最后时刻露出释然。
身为军卒,幸不辱命。
这比他年轻的性命更为重要。
顾近长为他擦了擦脸,温声呢喃道:“睡吧,孩子,我会带你回家。”
一声飞剑低吟,传遍云霄,以为悲鸣。
剑光疾速飞向参合宫,径直落到宗主处理政务的北斗阁,顾近长扶着刘铁头的尸体不便行礼,向侍卫出示弟子令牌道:“望月谷堂口弟子顾近长,有要事拜见宗主。”
弟子堂的弟子层阶很低,遇事的正常程序是通禀本堂掌事,依事态轻重,再考虑是否向宗主汇报。
顾近长此举明显越级。
侍卫准备挥手打发顾近长回去,但他立刻就把要紧话倒了出来。
“新济国景台宗十四名修士犯我边境。”
“进来说。”黎鸢的声音从北斗阁传出。
“多谢黎宗主。”
顾近长带着刘铁头尸体进入阁内,将刘铁头带回来的军情一字不漏禀报给黎鸢。
须臾沉默。
黎鸢向门外发号施令,“擂响檀云鼓。”
简单五字,在顾近长掀起惊涛骇浪,黎宗主这是要做什么?
檀云鼓可是参合宫的第三名鼓,鼓声一动,合宗上下,除去丹塔、炼器坊、杂役堂等,其余人只要不是坐死关,都得在半刻钟内进入战备态,随时等待差遣。
就是宗门战备啊。
这种引动全宗的声势下,顾近长的身份就显得很卑微,自然不便多问,向黎鸢行礼告退。
顾近长刚刚驾驭飞剑升空,檀云鼓的鼓声就响了起来。
鼓声随灵力涟漪扩散,传遍参合宫,声震于野,气上九霄。
几十道流光从参合宫各处飞向北斗阁。
第二个到的暗堂堂主付无痕还没有跨过门槛儿,就听黎鸢的声音道:“付无痕,你带几名暗堂弟子赶赴临渠军豹卫营驻扎的边境,把那儿具体情况弄清楚,如果遭遇新济国修士,留二三个活口,其余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