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屹想了想,说道:“这个说不好,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不过最快今晚,最迟明天应该就会醒了。”
“但是醒来后也不能急于求成,要慢慢恢复才行。”
段徽宴颓废了,他真是废了。
从前,一步过去,肯定能稳稳当当的接住她。
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摔倒在自己面前,连当个肉垫都做不到。
他望向谈洅曦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谈洅曦发来的消息,说璩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让他不要担心。
段徽宴看到消息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六亲缘薄之人,越是执拗于血脉之亲。
“小玥,你听到了吗?爷爷没事了。”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他只敢在她睡着时逼问着自己的私心。
“我救你一次,你也救我一次,我们之间早就扯不平了”
“何况……你说的那些东西,我看了,我看的时候就在想,你是以何种心情看完了所有,又是如何一个人熬过所有的苦楚。”
“明知我是个烂人,还救了我,或许……你只是想找个合理的理由去死,而我,恰好成了你的理由。”
“你对我的怨怼与恨来自哪里呢?”
他苦笑着继续追问自己,试图从一片混沌中理出头绪来。
“怪我救了你,令你不得不忍受那一个个寂寞难熬、无人陪伴的夜晚吗?”
“还是怪我救了你,却没有一直陪着你?”
“亦或是怪我救了你,让你无法安心的死去?”
“我对你的爱终将难抵你受的苦,你恨我,我也认了。”
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哼哼,生怕会惊醒睡梦中的人儿。
段徽宴笑了笑,轻声道:“可……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让你死的。你欠我的,我欠你的都还没还清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段徽宴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沉痛,转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璩舒玥。
她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我对你的爱终是没有谈洅曦对你的伟大,我无时无刻不想将你的占为己有,可谈洅曦对你的爱,却是希望你快乐,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健康,希望你平安。”
“我是否利用了他的兄弟情深,达到了目的,还是只是顺水推舟?”
他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