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浑身赤裸,伤痕遍布全身,或利刃所伤,或动物撕咬,或青肿淤紫,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都已死了。
房门被人推开,阳光顿时挥洒入内,干涸的血痕布满屋内,宛如地狱一般。
全身包裹的桑贾伊轻嗅着空气中的臭味,虽已是戴了面罩,可他还是忍不住抵住了鼻尖。
“说说吧,谁先死的?”
尖锐的声音响起,桑贾伊声旁的随从顿时浑身一颤赶忙道:
“丞相大人,左边那个有刀伤的人是昨夜死的,叫了三日,地上的血大多都是他的,右边那个瘦高个是前天死的,中间那个最惨,送来当天就死了。”随从立刻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桑贾伊的目光落在屋内的三人身上,疑惑道:“没理由啊,不应该是左边的先死么?”
“这……丞相大人,小的就不知道了。”随从赶忙回道。
见问不出缘由,桑贾伊顿时摆手道:“行了,待会进去把人拖走,就在院子内烧了。”
话音刚落,突然“吱吱”地声音响起,两个硕大的黑老鼠蹦上了桌子,朝着被吊起来的尸体“吱吱”地叫着。
桑贾伊顿时皱眉道:“真是让人恶心的地方,北部就是穷地方,老鼠这东西比城内的贱民还要多。”
随从附和笑道:“丞相大人说的太对了,这两日城外想要入城的贱民太多了,大多都是波斯行省逃难来的贱民。”
“逃难?”桑贾伊不解道:“印度河上的桥不都是毁了吗?波斯行省的贱民怎么会到翡翠城来?”
“毁了又怎样?”随从摊开双手,“那些贱民命本来就不值钱,都是泅渡过来的,不过大部分人都被水给冲走了。”
“哼!真是一帮贱民,竟然想入城。”桑贾伊心中颇为厌恶。
贱民在他的眼中,连老鼠都不如,就连屋内他拿来做实验的尸体,也是从囚犯里面挑选的首陀罗。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禀报:“丞相大人,陛下在行宫召见你和将军呢。”
……
议事厅内。
拘浪拿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自从他潜回翡翠城后,便命人破坏了所有印度河上的桥梁。
可以说,孔雀国此刻已是一片孤岛,想要渡过印度河倒也不难。
若是水性好的人,便可以直接游过来。
前提是,没有人半路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