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蜈蚣已经悄悄攀在了他的后脖子上。
我在房檐上没动,直到屋子里所有人都倒地没了动静,才点起三柱线香,捧着钻窗户跳进屋里。
香烟扩散,爬得到处都是的蜈蚣纷纷僵直死去,掉到地上。
最后只剩下一只指头粗细的还活着,伏在我脚前的地面上不敢动弹。
这是最初放出来的那只虫降种子。
所有的蜈蚣都是在它饱食人血之后生出来的。
有了这顿饱食,它又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了。
我把香插在进门的地上,又取出个透明小盒子,把这虫降种子装起来,走到地道口向里张望了两眼。
黑漆漆的,竖直向下,只能看到洞壁上有一个木制的简陋扶梯。
我没有下去,而是把地道口盖好,转身依旧从窗户钻出去,站到房顶,把装着虫降种子的小盒托在手上。
盒里的虫降种子转几圈后,直直指向西北方。
我立刻向这个方向移动,走了百多步,钻进一片密林。
虫降种子转动身体,指向正西方。
我随即改变方向。
很快我就再次看到了法正。
他从一处茂密的灌木丛里钻出来。
这里距离刚才的僧舍足有两百米,挖这样一个地道可不是个小工程。
法正谨慎地左右观察了好一会儿,在确认安全后,这才跳出灌木丛,脱掉僧袍,露出一身普通衣装,又掏出顶假发仔细戴到头上,然后弯着腰小心翼翼借着黑暗掩护潜出法林寺。
我不紧不慢地吊在后面。
法正出了法林寺就不再遮掩身形,而是沿路狂奔,很快就来到山下那条纪念品街,偷了辆摩托,推着出了街,骑上便跑。
我回到自己车上,稍等了五分钟,才开车上路,靠着虫降种子的指引,远远跟随。
法正一口气跑进金城,横跨了两个区后,来到了一处房舍前。
我一看这房子,不由笑了。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