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徽点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年轻时,她性子多愁,暖玫想得开,好友总是哄她开心,“我一定不激动,不犯病。”
江母依旧不放心,端起桌上的参汤,准备着。
她凑近,说:“我好像找到你失踪的女儿了。”
“妤妤!”易徽激动地直起身,似乎呛到了,捂着胸膛,猛烈地咳嗽,她道,“谁!?”
江母看着手腕被抓得通红,她赶忙道:“说好的不激动呢?放心,还好好的呢,只不过还需要证实。”
吱呀—
门推开,背影遮住了黎语兰的神情,她平静地问:“母亲,您叫我?”
这次叫她,语调不同。
但有时候母亲会在梦里喊妤妤,那个失踪的姐姐,她也会答应,有时候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语语,还是妤妤了。
都一样。
只要能让母亲好一点儿。
易徽嘴角颤抖,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哽咽开口:“我……”
江母笑道:“我跟你母亲开玩笑呢,没想到就哭了,劳烦你把参汤热一热吧?”
是吗?黎语兰在心里这样想,但她不能说。
她欠身道:“伯母,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她将碗端下去,回头看了一眼沉浸在悲痛中的母亲,母亲只有在想姐姐时,才会有这样的神情,伯母是在开玩笑吗?
她出门时,摇头笑了笑。
显然不是。
门关上,光线暗下来。
江母道:“你的养女很孝顺。”
许是见好友还沉浸在悲痛中。
“再哭,就不告诉你了。”
谁知,易徽哭得更厉害了,真怕她不说,小心翼翼道:“我不哭了,暖玫,你就告诉我吧,我找了她十七年!想了她十七年!”
江母给她顺着后背。
“就是你今天早上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