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功夫吗？李晟轩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按理说适才的套话已经让他们套出了不少牵连其中的人，且大部分都是他们之前并不知晓的，如何算是白费功夫？难道是托词……

思及此，李晟轩神情一凛，“你身上的毒……”

“全都解了。”方紫岚不由分说地截住了李晟轩的话头，却听他继续道：“即便毒已解，身体恢复也需时日，你奔波劳顿……”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方紫岚打断了李晟轩的话，寒声道：“先生尽管放心，不会耽误你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晟轩辩驳道：“比起查清真相，我更希望你平安康健。”

“是吗？”方紫岚似笑非笑道：“倘若现在先生有一机会，在我的性命与查清真相之间二选其一，你会选什么？”

李晟轩沉默不语，方紫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一旦查清真相，你才有可能彻底清剿山匪流寇，整肃朝堂内外，实现你和我约定过的……太平盛世。”

她说到后面颇为不自然，却还是说完了，李晟轩依旧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方紫岚不期待李晟轩会回答她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他的声音，“此时此刻，我选你。”

“你……”方紫岚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言下之意明显，若他不是大京帝王，只是李晟轩，选的便会是她。

“对不起。”李晟轩垂下了眼眸，方紫岚却兀自笑了，“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身份不是你能决定的，但我更知道自己选的是什么。”

李晟轩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地望向了方紫岚，只见她嘴角扬起，眼眶却泛红，“莫涵和楚彬走后，这世上期盼我平安康健的人便不多了。所以，不论是真是假，哪怕只有此时此刻，我都会记着。”

“仅是记着，不足以保你平安康健。”李晟轩定定地看着方紫岚，一字一句道：“你当真没有想过利用方立辉吗？方家春会如期举行，尹泉章必会露面……”

“够了。”方紫岚面若霜雪，“我不想方家被卷进去，你也别想利用方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