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成,那我还是再寻了旁的法子吧,不敢因为这小小的生意叫你们兄弟之间生了嫌隙。”
眼看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小六一听柳云清这话顿心生悔意,忙急急挽留。
“柳娘子误会,这生意做得成!做得成!是我跟大哥胡闹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如今不再干那行了,自然没有人再来寻我们的麻烦!”
柳云清看向彭大郎,成不成的还得看这位怎么说。
只见彭大郎叹了又叹,干脆撩开车帘,请柳娘子进去一叙。
“我确有难处,也能将事情始末告诉娘子,也请娘子信我一次,这生意我当真做得,不会叫您的友人出了半点儿不妥。”
柳云清略一犹豫,看在这样稳妥的人难寻的份儿上,到底还是卖人一个面子,愿意听了彭大郎的难处,若同这生意无关,不会牵扯了旁人进去,用他便也无妨了。
上了车,叫沈恒和小六守着些,彭大郎这才低声道。
“不知娘子可听说过码头的河运四大家?”
柳云清点头:“听说过,河运上的生意以陈、张、潘、楚这四家为首,怎么,是他们迫害了你们?”
彭大郎叹了又叹。
“我们从前只负责陆上的商队护送,八年前老家遭灾,我便带着下头的堂兄弟们出来混口饭吃,名气打出来了,便觉得自己了不得了,连没听说过的生意都敢做。”
“一年前,楚老爷请我们跟随船队护送一批宝贝,走了两三趟赚了不少银子,且水贼要比山贼少得多,我们几趟下来是又轻松又赚银子。”
“然那日楚老爷寻我,玩笑似的说以我的本事,做船队的生意岂不比做镖师来得赚钱得多,还说要卖船给我,几坛子酒下肚,我同二弟颇有些意动,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
“兄弟们都没读过什么书,只有些个走南闯北的见识,这些年太顺风顺水了,谁道真掏了全部身家接了楚老爷二十条船,才知道自己接一个什么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