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中踉跄行走的他,已经不是死志,他的整个世界也只有一种灰色。
但就在这时,几名军士追来,手持令牌把自己带到一处军营中就不再管他,只是说让他候着,其余没有任何交代。
于谦在马厩的草垛里窝了一晚上,第二天刚醒来,就等到了传召。
挥别了刚刚结识的好友哈赤珠子,就被匆匆带走了。
钻进营地中心的中军帐,一位英武的男子坐在正中,旁边是一名温婉女性,都在齐齐的看着他。
“堂下何人?”楚河冷声问道。
于谦一愣,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但还是行了一礼,淡淡的回道:“学生于谦,字廷益,钱塘人士。”
“于谦?为何自称学生,你不是今朝的状元吗?你应该称作下官才是。”
“启禀大人,学生冒犯天威,已经被发配去修皇陵了,状元怕是黄粱一梦罢了。”
“那该自称草民,你可知错?”
“学生知错,但是不改。”
于谦的回答让楚河微微一愣,嘴中生出一丝玩味,冷声喝道:“大胆于谦,你不怕死吗,恩荣宴你醉酒无状,大失体统,其罪一,作诗讥讽朝廷,大逆不道,其罪二,见驾不跪,其罪三。
你熟读天下圣贤,也当知晓知罪、认罪、赎罪的道理,为何此时此刻仍不知悔改?”
于谦有些懵,自己犯了这多错吗?
“大人,学生醉酒事因家母去世伤心欲绝导致,并不是故意,学生没错。
学生作诗讥讽朝廷,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嘛?为何只知掩盖,我看该悔改的是朝廷吧。
至于第三见驾不跪,这点学生不认,昨晚我虽喝多,但清清楚楚记得,陛下压根就没让学生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