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他可从来不会和人说起,也少有对人露出这样柔软的一面,如今怎么竟然全都做了?
“方才所诵之词,可是你做的?”
练霓裳这时又想起这事,忍不住问起。
“偶然得之。”
花恺模棱两可地道。
他不屑窃人之功,但也没办法说出实情,只能随口敷衍。
本来这也不是练霓裳真正想问的,闻言只是点点头,也只当他是自谦,并没有探究,反是问道:“这词写的是我么?”
花恺知道她所想,笑道:“练姑娘不必多心,玉罗刹之名,天下皆知,你的事迹,江湖上也多有流传。这半阙词,只是有感而发,不必挂怀。”
她点点头,捧起发丝,怔怔出神。
“佳人绝代,白发未老……佳人绝代,白发未老……”
花恺微微一叹,道:“你又何必如此?红颜白发,更觉璀璨。与你原貌相较,倒是更添几分清丽绝俗,冰清玉洁,不外如是。”
“呵。”
练霓裳凄然一笑,摸了摸自己枯槁的面容,白发是真,红颜何在?
也只当他是安慰自己。
见她模样,花恺也不急,笑问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弄得这么狼狈,可愿意说与我听?”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以为她不会自揭伤疤,却不想练霓裳轻轻一笑:“有何不愿?”
“当日,我孤身上武当,想见他一面,问他愿不愿随我离去。我还没问,他便说要弃了武当掌门之位,随我浪迹天涯。”
说到这里,她脸上放光,似乎欢欣已极,下一刻,却变得神色狠厉。
“但武当那几个老道,纠集了门人弟子,阻住去路,不让他走,还要把我这妖女邪魔擒下,好显他武当威风。”
她恨声道:“黄叶那老道,诳我放下兵刃,便放我们离去,我为求他能与我离去,在武当解剑岩前放下随身宝剑,那老道却反口不认。他那徒弟反拿了我的剑,说我乃是惧他武当之威,弃剑臣服,要我行献剑之仪,羞辱于我。”
花恺心下摇头,以这魔女的禀性,那武当弟子这岂非自取其辱?
果然,在她接下来的述说中,武当四老中的白石和红云因曾败于她手,自感被折辱,在对她逼迫一番后,又让她滚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