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双眉微蹙,只是微微思虑便道:“好。”
耶律谐理得到回复大喜,与那辽兵吩咐了几句,那辽兵脸色微苦,叫来士卒牵出两区战马,冲花恺道:“这位侠士,便由某随您走这一番,请侠士上马。”
花恺不予理会,身形乍然一闪出现在那辽兵身旁,直接抓起他肩膀,腾身而起,如冲天云鹤,在高空之中扭腰折身,转眼不见踪影,这四周陡峭山壁对他来说似乎不存在一般。
众人头顶只回荡着他满带杀意的话语:“别想耍花样,否则你便是躲进辽国皇帝金帐之中,我也必取你首级。”
耶律谐理麾下并非只一人懂得汉话,已有部下惴惴向他解释,加上花恺离去时为了威慑刻意展现的骇人身法,如此神出鬼没,雄关峻岭怕也难阻。
吓得他本就因重伤而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心中本还打着的些许算计顿无踪影。
挟着脸色同样苍白的辽兵,来到先前河滩,骑上仍在河边悠闲吃草的浮云向着祁家村一路飞驰。
到得祁家村时,夜幕早已经退去,金乌高照。
村中依旧尸首遍地,开始隐隐发出臭味。
被他带来的辽兵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不说战场上的惨烈胜过眼前百倍,便是平时他们所杀的人也比这里多不知凡几。
虽说眼前一切的确与他们无关,可他平时所做过的更残忍的屠杀都有的是,他们大辽国可是有所谓“打草谷”的习俗,这北宋、西夏、回鹘诸国的边境平民也不知屠杀了多少,区区一个小小村庄不到百条他国贱民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种不屑他可不敢表露出来,生怕被大魔头发现,自己可就要死无全尸了。
松开辽兵:“给你半个时辰,若是没有个交代,你知道后果。”
说完自顾前行,回到祁老人屋中。
看到被他点了穴道的祁二兀自安然躺在床榻上,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在屋中找出了两把铁锹,缓缓走出门外,来到村旁一片小树林中,开始挖掘出一个个土坑。
以他的内力,挖些土本不废什么力,但他此时挖得却格外艰难。
因为要埋葬的这些人的血债未偿,恩德未报,他心念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