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在何处?”
“末将,辜负了将军您的期望,非但未能塑造优势,反而丢掉了大量的人手。”
“埃索达,我不明白。”巫凉戈摇摇头,显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我不明白,你的五万人,是怎么被一万人打的溃败!”
“是溃败,你说让他们逃了,我认,你说他们反败为胜,我认,怎么会溃败?”
“五万我巫族男儿,打一万百族疲兵,居然能被打的溃败!埃索达,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埃索达将头微微抬起,血已经蔓入了他的视线。
透过迷蒙的血污,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那个青衫的少年指挥若定,只要他所过之处自己的兵马完全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防御,一点点的布阵漏洞都会被他完美的抓住,简直太可怕了。
他道:“将军,百族出现了一个青衫的将领,他组织在外围的那些赶来支援的不成型的百族,给他们马匹和武器,他带领的骑兵,实在太可怕了。就像,就像是剪刀一样,我们的防御在怎么严密,再怎么天衣无缝,他一刀就剪开了。我,我是在是没法面对他。”
巫凉戈皱起了眉头。
这是她预料中最坏的消息。
比起这个,她宁愿听到埃索达说,杀意因为他白痴的指挥,是部队的指挥乱了。
她甚至觉得队伍里有刘楚留下来的心腹故意要害她这样的消息都要好上一些。
如果埃索达没有说谎的话,那就表示,羽林军或者说魔军有一位无双将种的存在。
诚然,巫凉戈自诩帅才,可是在这种区区几万人的战场之中,一位无双将种能取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更何况,魔军之内还有一个实力更在自己之上的魔公子,以及,一位和自己僵持一上午的白衣人。
“什么情况,”巫凉戈扶了扶脑袋,“本姑娘可是天才来着,难道现在天才不值钱了?”
微微有些埋怨的说了一句,随后巫凉戈看着天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那位埃索达所说的青衫少年想来还有几天才回到,他必须确保疏城无忧和之前被打残的魔军的安全,但想来不会相差太远,最多还有一天,那位无双将种就能赶到战场。
“之前收集的情报太少了,是我轻敌了,只搜寻了大致的信息,没有搜寻魔军还有什么出色的将领。这种无双将种是非常显眼的,没想到居然被漏掉了。”她摇着头叹息道:“魔公子忽略了神庙,被我釜底抽薪,这次我忽略了他手下的人,被摆了一道,报应啊。”
埃索达听着她说话,似乎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心中愈发的忐忑了起来。
接着,他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这一声叹息之中似乎蕴含着许许多多的情绪。
有遗憾,有不甘,有颓然,也有释然。
而后,他听到了两个字,“退吧。”
他惊慌之中抬起头,看见那个往日强势的将军正看着南方。
这是正午,阳光正好。
可那姑娘的眼眸中,却只有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