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奴婢实在不明白,四阿哥娶了佟佳氏已经十分荣耀,为何您要如此成全厚待四阿哥,竟还要为他挑个乌拉那拉氏的侧福晋?”
刚出寿康宫,剪秋便忍不住心中疑惑多问了一句。
“自从上次四阿哥办案,皇上待四阿哥态度十分暧昧,本宫虽有长子在手,但却不得皇上重视。既然皇上处事偏颇,那本宫便顺从着更偏颇些,那前朝言官便会盯着四阿哥上谏。”
皇后不疾不徐地道来,眼神又陡然一冷,沉声又道,
“退一步来说,若日后四阿哥当真要与三阿哥相争,本宫替他挑的侧福晋,也势必会成为他上位的绊脚石,最终不过是牺牲一个族中秀女罢了。只是这人选嘛,本宫倒的确要仔细挑选。”
剪秋被皇后这深藏的心思震动,她微微侧目,瞧着皇后眼中似有冷厉精光,暗自心惊敬服。
“皇后娘娘深谋远虑,奴婢敬服。只是......沈贵人这裘毯一送,太后倒是被哄得高兴了,娘娘为何不推脱,还要抬举她呢?”
“本宫说的是实话,近来宫中的确喜事繁多,曹贵人封嫔的事儿本宫还未好生安排,就让沈贵人去办吧。”
皇后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连剪秋都不禁拿帕子掩面轻笑出声,这两人的仇怨已久,这宫中又要热闹了。
“对了,本宫让你探查富察贵人可有什么眉目了?”
“此事尚无定论,不过从延禧宫的粗使洗衣婢女那打听到,富察贵人这月的月信,仿佛已迟了七八日了。而这富察贵人倒也沉得住气,至今还未传太医,此事若要确定还得让太医把脉。”
剪秋凑近压低了声线,皇后闻言面色一冷,片刻沉默,剪秋抬眸冷厉了声线接着又问道,
“娘娘,眼下宫中新人受宠的繁多,恐怕今后这些小主必定会接二连三的有喜......”
剪秋只觉腕间一紧,皇后微微抬眸远望着永巷尽头青白的日头,只觉冷意四起。
“你说的不错,眼下本宫得了皇长子才几日,这富察贵人便有喜了,倒是真叫本宫意外。如今三阿哥又成日惦记着他那个无用的额娘,竟是毫无长进不说,这四阿哥眼下又风光得很......富察贵人如此小心谨慎,还有心隐瞒,想必八成是真的了,那本宫便叫她瞒不住。”
皇后忽而轻笑,心生一计,目光半是含笑半是玩味。
“雪后天晴,也该去瞧瞧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