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这才明白其中人情弯绕,既然连皇后太后都如此重视年大公子过继的事,想来公子过去了之后也不会受太多委屈。
“只是,娘娘,今儿您为何如此疾言厉色打压曹贵人?”
想起今日主子言辞犀利,仿佛朝曹贵人心窝肺管子捅,又隐约好奇。
“早上周宁海说起,端妃身边的吉祥,一早去内务府传了要去养心殿的辇轿,又同下头太监说帮启祥宫领些赏赐用的金纸,说近来宫中喜事多,恐怕很快内务府又得忙了。本宫还纳闷呢,这宫内都准备着年节的事了,哪来的喜事。直到见了曹琴默那得意的样子,本宫才幡然确定,年熙的事必定是她那日给皇上提的主意!”
年世兰端坐辇轿之上,扶手上纤长华贵的指套紧扣,尖锐的痛楚绵延全身。
“娘娘是说,端妃一边扶持曹贵人,一边又透露曹贵人举动......难道全然为了公主吗?”
颂芝暗暗点头,又不禁揣测起端妃用意。
“想来曹贵人手段阴险毒辣,端妃不免心有忌惮,上次陷害周宁海的事也是过去了许久,想必端妃怕拿捏不住了,一边扶她上位,一边又想借本宫的手打压曹贵人,倒是高明的很。”
华妃眸光沉了沉,眼中精光闪过,如今自己警告了曹贵人一番,想必能安稳个几日。
“哼!要打压一个人,就要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本宫倒是要看看曹贵人这嫔位能安生坐个几天。”
她们既然结为同党,待自己解决了隆科多的事,她必定让这两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估摸着,此刻端妃该到了养心殿,颂芝,咱们也去瞧瞧。”
华妃唇角微勾,抬手轻扶了扶头上华贵璀璨的翟凤口衔珍珠的旗头,唇边是漫不经心又玩味的笑意。
“华妃娘娘吉祥,端妃娘娘刚来了没多会儿,娘娘您稍待,奴才这就给您通传。”
见华妃仪仗过来,苏培盛早就起身殷勤相迎。
今儿这年家受封的旨意刚传达,年家势头更上一阶,苏培盛向来事通机变,识时务的。
“有劳公公了。”
年世兰微微颔首,一如往常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