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目光如炬,直视年羹尧的眸光冷然带着天然威压,年羹尧无处闪避。
他自认为身处西北,天高皇帝远,自己用人谨慎且利益捆绑深厚,但连久居深宫的华妃都能探察到如此地步,何况当今皇上。
“臣自知有罪,还请娘娘明示。”
“本宫已让岳钟琪在你回京前参你贪腐,皇上念及你平定西北大功才隐忍不发,若你不自首认罪,皇上虽眼下不会惩处,也只是头顶利剑,悬而未斩而已。所以你只得亲自认下罪责才是保全年家和哥哥唯一之法。”
年世兰深知年羹尧的傲气性子,若不是逼的走投无路,万不可能轻易妥协,她用如此强硬决绝的手段,也是在试探年羹尧认罪的诚心。
“娘娘此举果真高明,臣听闻娘娘进来受了委屈还异常挂心,今日所见娘娘待手足的手段便雷厉狠绝,果然华妃娘娘荣宠不衰深得君心。”
年羹尧已从最初的惊异中缓神,如今被自己的亲妹检举,他如何不心寒。
“哥哥呀哥哥,此事既然妹妹有法子得知,那皇上早晚都会知道。你可知当妹妹得知你在西北所作所为,妹妹成日殚精竭虑,哪怕受些委屈,待皇上皇后也愈发恭顺谦卑,都是为了你为了年家啊。”
见年羹尧如此轻重不分,只一心委屈地怪责自己,年世兰只觉无奈又气恼,冷沉着脸觑他一眼,耐着性子又缓声道: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登高必跌重,哥哥若不及早悔悟,是要拖着你的妻儿子孙,你的父母兄妹,整个年家一起沦为阶下囚刀下鬼吗?”
年羹尧陡然惊醒,望着年世兰眼角眉梢的悲伤忧惶,许久后,他无奈闭眼仿佛认命般,叹息喟叹道:
“为了年家,为了娘娘,臣,愿自首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