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弘历频繁在御前行走,想必也是听了些消息,便急匆匆赶来邀功以求亲近了。
“本宫多谢殿下告知,只是眼下,殿下想如何帮助本宫呢?”
“眼下岳钟琪检举年将军贪赃枉法,弘历宫里宫外有些人脉可供娘娘支配,传信或是安插人手,皆听娘娘安排。”
弘历隐约察觉年世兰或许早已收到了消息,此时如此镇定或许她早有了应对之策,只是他既然开口要助她,那必得拿出些诚意。
“殿下的实力,真叫本宫意外,只是殿下投入如此大的筹码,又想得到什么?是要本宫举荐您入军营?对了,殿下那位外祖家的江寿,听说是个了不得的江南巨贾,想必养活数十万的军队也不在话下吧。殿下好谋算啊!”
年世兰半垂着眼帘,缓缓浅啜手边清茶。
她静望着细瓷薄盏中那龙井嫩芽如针芒,沉浮不止,一番话透着寒彻入骨地冷然和不屑。
弘历身形微不可见地轻颤,他张了张口,喉头滑动间,只觉心头惶然下坠,连呼吸都一窒。
“娘娘......”
他声音清冷染着湿意,似透着沉沉倦意,微锁的眉头是一抹幽凉悲情,除了唤她娘娘,他再说不出其他。
“四殿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该回宫了。”
年世兰居高临下,她起身缓步经过弘历身旁,那缀珠绣花的花盆底一下下叩在冷硬的金砖之上,也一下下地将弘历的心碾碎。
“从前总听人说,华妃娘娘国色天香,却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独断后宫。只是自除夕家宴的初见,我就觉得她不是这样的女子,于是我拼命地靠近她,了解她,想要证实自己的看法。现在我依然不信那些传言,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弘历与年世兰并肩错身而立,大殿的烛火光晕被金砖折射出细碎幽光,深深浅浅的光影洒落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神情。
年世兰闻言,忽然厌恶这殿内莫名的光亮,晃地她眼底发涩。她半垂的眼底波光淡漠,冷冽如秋水寒霜。
最后她唇角微勾,鼻息间只轻吐一声冷笑,连半个字都不曾回应弘历。她只觉喉头那发紧生涩的感觉,怕只要一张口,便会出卖她。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