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语气铿锵,却是有一股子正气的,她说完又恭敬俯身跪下。
年世兰起身上前亲自扶起了沈眉庄,眼中是有欢喜亦是欣赏。
“妹妹通透,只是眼下本宫之所求所想却是要徐徐图之,妹妹倒是不必急着报恩,保全自己才是要紧。”
沈眉庄静望着华妃沉静的眸子,很快会意亦暗暗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的寿康宫中,皇后搀扶着太后坐在软榻上,太后扶额似是神情倦怠。
“皇额娘,您该喝药了。”皇后接过孙竹息递来的药,伺候着太后喝下,又递上了擦嘴的丝帕。
太后摆了摆手,孙竹息上前又递上蜜饯。
太后尝了一块,歇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今日之事若非绘春来的及时,恐怕你已经被牵连其中了,你一向耐得住性子,怎么这回却容不下一个贵人了?”
“皇额娘,臣妾,臣妾无用......”
皇后不料太后直言不讳,赶紧下跪认错。
“一个下人本不该留下皇帝龙种,你所愿所求哀家明白,不过想有个名正言顺的嫡子。只是,如今皇嗣稀薄,你身为中宫,孰轻孰重你该好好衡量才是,哀家这次能护着你,难保还有下次。你退下好好想想吧。哀家累了。”
太后言辞犀利,不给皇后留下任何解释的机会,拂袖便随同孙竹息进了寝殿。
“娘娘,太后虽言语重了些,还是向着娘娘的,您安心便是。”
剪秋扶起跪地的皇后,低声安慰道。
“本宫知道,太后气的只是本宫未能周全此事而已。”皇后起身走出殿外,冷风吹过,心头亦是泛起丝丝凉意,“日后沈贵人可要多提防着。”
次日一早,钟粹宫之事虽已满宫皆知,却鲜少有人敢议论。一来太后亲自下场整顿了钟粹宫满宫,谁人也不敢随意置喙;二来离除夕不过几日,宫中各处皆忙碌着备宴,此事不吉,自然没人敢随意议论触主子霉头。
这几日沈眉庄忙着照应福子却是顾不上碎玉轩,一早又听彩月说起莞常在辞了数位下人,沈眉庄便知甄嬛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一早便携了安陵容一同去了碎玉轩。
姐妹三人数日未见,倒是热络许多。
“姐姐,听闻昨日之事十分凶险,像是冲着你去的,到底是谁,你有没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