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肯投降,那就去死吧。”
何九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去理会张山的尸体,径直走到了还在僵立的童禄的跟前,笑眯眯的道:“童伯爷,虽然你没蹲下,但本指挥网开一面,就不要你的命了,毕竟,你是要受三法司审讯的,但打断你的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某家觉得你本人也反抗了。”
童禄这才醒过神来,颤声道:“何……何将军,我是,我是驸马,我是至尊的妹婿,永庆帝姬的丈夫,你不能这样……永庆……永庆……”
着急忙慌的惊呼声中,童禄便想着让自己的妻子,四公主永庆来救命,慌乱的打算跑出厅堂。
何九呼的挥弓,直接打碎了他的两条腿。
童禄倒地惨叫,何九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狠狠道:“姓童的,至尊若不是看在你以往对四公主还算礼敬,你这个时候早已经死了。大督帅也说,留着你的性命比较好,还有事情要问你,别给脸不要!”
童禄哇哇惨叫着,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何九哼哼冷笑,不去理他,命人将童禄等人收监之后,便向着后宅的方向而去。他还有一个任务,便在接永庆公主回京。至尊与四位公主的感情很好,其他三位公主都嫁在京中,唯独四公主远嫁在山东。
先帝当年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是因为威胜伯童家在济州一地颇有势力,将四公主嫁过去能起到安定山东的作用。第二则是因为四公主的母亲原本只是个宫女,被先帝临幸了一次便身怀有孕,生下四公主,这才位居四品昭仪。
先帝子嗣单薄,只有二子四女。除了那位现今被关在天牢中的福安郡王之外,当今至尊是十分顾念血脉亲情的。不忍心威胜伯倒台后,四公主今后狐单终老,于是便在何九离京时特虽嘱咐了这件事情。
这位四公主何九是有印相的,当年赵肆护送她出京远嫁时,她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清涩小姑娘,至尊与大督帅,长公主一起将她送出了五十里。那年依依惜别,四公主是哭着离开的。
赵肆回来交差时,对当今至尊说,四公主哭了一路,到达济州时眼睛差点哭瞎了。
至尊心痛万分,却也无能为力。如今想来,若不是威胜伯对四公主还算亲善,早在几年前至尊便会命大督帅将这人杀了吧。
何九这样想着,渐渐的到了后宅,永庆的悠居之所。
与侍女通报之后,何九便见到了这位清悠寡淡,但依旧是那般俏丽如昔的四公主。与往年相比,倒是长大了。
她的眼神似乎并不好,没有焦距,半晌之后才像是看清了自己,然后欣喜道:“是玄衣的何将军吗?我们以前见过的。”
这就还是个小女孩啊,何九心里想着,嗯了一声之后,才觉得失了礼数,赶紧躬身道:“臣,玄衣禁军鹰击卫指挥使何九,参见公主殿下。”
她像是一保欢快的鸟儿,银铃般的笑道:“至尊哥哥与三郎哥哥让你接我回京的吗?何将军,我在这里没受委屈,真的,真的没受委屈。童伯对我很好的,你们不要伤他的性命可好?我只是太想念京城了……”
瞧着四公主说话的模样,何九心中突的升起一阵怒意。四公主现在看似乎正常,实则语无伦次,有些疯癫的模样,让他想到了在明断卫下辖的天牢拷问司里的那些人。这是纯粹的心理折磨之后才会出现的症状,已经出现了奴化的雏形。
何九不敢去刺激她,深深吸了口气,将情绪压了下云,道:“大督帅命我鹰击卫迎接殿下回京,至尊亦思念殿下良久,殿下请随卑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