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看完之后,又恭恭敬敬的放回去,言道:“当着千岁爷的面奴婢说句不恭敬的话,奴婢倒是觉得,这是至尊爷的大气魄。千岁爷以为如何?”
英王微愣一下,接着呵呵笑道:“倒也是这么个理。”
萧敬站起身来,将那一盘令牌拿起,冲着英王深深一躬身行礼,尽量卑微:“如此,奴婢便回宫复命,千岁爷万安。”
英王轻轻点头,道:“去吧,你把这一盘子东西拿回去,孤才是真正的省心了。”
萧敬低头,十分守礼一步步微后退,一边退,一边道:“若是至尊的棋盘烂了,那便请千岁爷把这棋盘揭了,重新布子。若是至尊的棋盘还没有烂掉,千岁爷就想揭桌子的话,那便请千岁爷不要怪我天策门无理。”
“孤理会得,不劳萧伴伴操心。”
萧敬举着盘子,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退出门外。
英王无奈叹息,良久之后转回内书房。
在一道暗阁中拿出了景和皇帝的遗诏,苦笑一声,真的恨不得将这诏书毁去,但他却又忍住了。
“让均啊,你给为兄出了好大难题……”
英王自言自语的说着。
……
京城朱雀坊井四门楼的钟楼下。
昆仑少掌门言小凡在这里醒了过来,挣扎着爬起身,茫然四顾,他到现在都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昨天晚上,在自己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会突然晕了过去。
他知道有高手偷袭了他,他却不知道那高手是谁,能在这样的高手手中拾回一条命都算是不错了,只是可惜自己没法子参与到郡王夺位的事情中来,以至于这伟岸功业与自己再没有半点关系。
在他想来,郡王得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玄衣倒行逆施,就算战力惊人,但昨夜大都已然外调,而己方紫禁城内又有内应,这么多人杀绝公子与新武皇帝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不成功呢?时也,命也,我言小凡竟然错过了这件大事,看来还得去找雪鹰子将此事说明白才行,不然就真的会被他们丢开了。
站起身来之后,暗骂一声:“到底是哪个混蛋坏了爷爷的大事,以后若是知道的话定将他折骨抽筋……”
便在这时,一个兴奋异常的江湖汉子重重的将他撞了一下,言小凡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江湖汉子虽然看起来粗鲁,但却非常知礼的给他赔不是,说道:“仁兄多多海涵,在下莽撞了,只因当今至尊,新武皇爷所说的事情让在下太过激动,正打算告诉在下的几个兄弟呢,所以便赶的急了些,兄台勿怪……”
听着这人的话,言小凡的脑子一下子乱了,难道不该是郡王登基吗?年号难道不该是“至和”吗?怎么还是“新武。”
那江湖汉子见他愣神,以为他也被新帝所说的事情迷乱了心志,连连说着:“对不住,对不住。”
然后便跑开了。
接着言小凡的耳中便传来周围人等嗡嗡的欢快议论声。
“新武爷明君呐,要为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明张目了。”
“咱们有好日子过了,有玄衣禁军在,再也不怕那些贪官了。”
“我就说嘛,新武爷的年号都是咱们送的,又怎么能不向着他们呢?”
种种言论在街坊间相互传递,言小凡惊愕片刻之后便已明白,郡王夺位失败了。他这个时候说不定是上了玄衣的黑名单,于是便像条疯狗一般的逃出了京城。
京城南城门之外,有个满身腐臭味的老丐倚坐在城门边上,目送着言小凡出了城之后,这老乞丐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看起来已经行将就木,然后一移一挪的裹进了出城的人群。
借着人群的遮蔽,他再次从怀里拿出那本册子,如拾重宝般的捏在手中,看着上面《吸功大法》四个字,污秽的面孔轻轻颤抖着,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默默盘算着:“怪不得呐,怪不得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浑厚的真力,成为这天下最年轻的宗师,怪不得夺命书生会败在他的手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得此秘笈,大宗师不远矣……”
老乞丐这样想着,随着人群向南而去。
……
东华门广场上,新武皇帝一翻出人意料,却又何乎道理的封赏过后,玄衣众齐齐单膝跪地,高声齐呼着:“愿为至尊效死,愿为百姓手中之刀!”
如此三呼过后,大典的高潮渐渐落下,随后在国师张丹阳为万世祈福之后,大典划上了句号。
这一年,是新武元年。
东华门广场上的演讲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种种让人热血沸腾却又步步惊心的故事,便在新武皇帝这翻有关革新的言论之后发生。
“新武中兴!”
简单的四个字,是后世人对这一段历史的概括。
然而有关此中的种种不可思议的故事,却还需要继续演绎下去。
……
第一卷《决战紫禁》(完)
第二卷《边城刀声》即将开始,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