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的时候,以三年取一士惯例,大商开了武恩科,那些想要搏一个功名富贵的武人,便在那时趋之若鹜。
参与武科考的人,基本分为三类,一类是正儿八经的军人,要么在边关服役时,被上官推举而来。要么便是某城的守军校尉,希望借此机会能更进一步。
第二类则是遍布整个大商的习武之人,这些人多数为江湖散人,只有师承,不在门派当中,亦不曾归附哪个帮会,希望能通过恩科能有一个近身之阶。就好比,九将之一的秦大将军,便为此例。
第三类就是那些没法子世袭爵位,家族里又不重视,他本人又没能力在衙门口当差的破落纨绔子,想着撞回大运,或者扯着家里的虎皮,说不定能借着这个机会,谋个城门官儿之类的职务。
而李乐则属于第四类人,被家里给逼的。
自打知道了开武科之后,林诗音便没少在他耳根子前唠叨。
起初还好一些,言语间还算客气,旁敲侧击的说着诸如:“公爹在的时候,总是说李家一门没出过状元,连着阿爷与公爹,还有大哥与寻欢,都是在那第三名探花身上打转,嫂子想啊,这李家门里就算有个榜眼也是好的……”
淡淡的提了一下,李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可自己手上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哪里还有闲心去考什么状元?便随意说了两句搪塞过去。
眼看着考试越来越近,林诗音终于忍不住发火了,直接说道:“状元这个名号你非得考回来不可,公爹念了一辈子的东西,不能在你手上断了念想,你若不从,小心家法!”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李乐还能怎么办?只能顺着她的意来呗。将玄衣的事情交付妥当之后,便只能十分不情愿的去参加考试。
武科场的考试不比文科那样中规中矩,不用什么事情都要按着文章规矩来。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便是如此。
无非就是那几样,搏击,骑射,兵法,到最后的殿试校场大比拼。
搏击就是拳脚,赤手空拳将对方打爬下为止,这一关李乐跟本就没费什么功夫,上了台之后,多数人知道他就是赫赫江湖的绝公子,直接认怂了。
也有那么一两个想要以此为切搓,以增长技艺的,提出要和他比斗,而此时正逢李乐心情不爽的时候,直接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那之后,搏击一道便没人敢跟李知安叫板了。连着四五场,考官都觉得没意思,直接拿起印戳,在文书上盖了个“甲等上”章子,便让他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