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臣听到这里,突然间须发皆张,双目通红,睚眦尽裂的怒道:“他董存柯怎敢如此?那梅花盗恶果累累,灭绝人性,他怎敢如此肆意妄为!”
林惟中叹道:“相比于将来可能出现的‘玄衣党’,昌宁伯更关心的是至尊大行之后夺位的事情,他与李三子才是生死大敌,所以他是万万不会让李三子踏出这第一步。再说了,这大商的大部分官员,又哪里有什么人性可言?他董存柯又怎能例外?”
张德臣咬牙道:“相爷不打算做些什么吗?不若让学生去阻拦董存柯,总归不能让他如愿。”
林惟中摇摇头道:“最好不要,这京城里的水已经够混了,镇国四姓,安乐王府,昌宁外戚,再加上一个净安公子,总要借着梅花盗的事情斗一场的。若是老夫再让你出去……”
说到这里,林惟中微微向着皇宫的方向一拱手,接着道:“至尊陛下会有什么想法?虽然明知道至尊寿数不多,大行在即。可皇家人骨子里的疯劲让人不得不防啊,就好比那场莫名奇妙的对西战争,这朝廷差一点变成了至尊陛下的一言堂。”
“而如今,至尊大行不远,说句犯天威的话,一个压抑自己疯狂这么多年的皇帝,在将死之时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老夫相信,京城里如今这般局面,至尊陛下必定知道的一清二楚。至尊便是借着这些事情,来历练监国太子。”
张德臣沉沉点头道:“学生明白了,正是因为皇族的疯狂,所以苏林党才会不遗余力的去限制君权,明远公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创立苏林党。请相爷放心,学生不会私自行动。”
林惟中点点头道:“如此最好,作壁上观便是。德臣啊,老夫知道这有违你心中正义,但是为了大局,且请忍耐……”
……
这一时间
大理寺辑司衙门
八捕已经到齐,余怀罪坐在堂上,扫视一眼,说道:“辑寇司能将八捕全部召集也不容易,尔等多数都在外地办差,有这一次的相聚实属难得。”
新晋铁捕“千叶大悲手”古经和尚站起身来,不客气道:“南无阿弥陀佛,司官大人的飞书里只有一个‘急’字,贫僧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缉拿‘死不和’杀手‘独毒暗隐’更急的,还请司官大人明示。”
余怀罪还未说话,只听“惊天棍”楚重恶道:“大师稍安勿躁,此事确实比追查死不知杀手要重要。且听楚某说来……”
楚重恶这话才刚起头,便听另一个铁捕,“大江横流”沙千羽冷笑一声道:“楚捕还是住了吧,在下也打听清楚了,不过是一个采花贼的事情,却劳动了八捕齐聚,当真可笑。这天下的采花贼多了,千花君子,万代淫魔之流不在少数,又当得什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