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却道:“我没醉,清醒的很。三郎你知道不知道很姐姐喜欢你,你喜欢姐姐吗?”
这样直接的表白能从永安嘴里说出来,便是破天荒的事情了。一句话说出,搅的李乐心头微颤。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永安这朵盛开的娇花,便已经将李乐迷住了。
若是在李乐清醒的时候,他必定会明白,这个时候并不是一个适合的时机,且不说永安已经醉了,若是接下来发生一些事情,就有种趁人之危的嫌疑。而且永安还是个有夫之妇,这样做很不道德。
更不用说,他现在练的那个无名功法,在十六岁以前是不能破身的。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听到永安问他,喜欢不喜欢自己,李乐便呵的一笑,双目中映刻着深沉的迷恋,搭在案几上的手轻轻移向永安,然后抓住她的柔荑,缓缓摩挲着。
永安任由他轻轻的抚摸,没有半点抗拒。反而目中带着秋波,微笑着看着他。
然后李乐便道:“哪里能不喜欢呢?只是觉得跟永安姐少了些缘分,造化弄人,若是我再年长几岁该多好。那样我便可以将永安姐娶回家中,从此相伴到老。”
“这世间,有什么能比与跟自己相知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快活的呢?说不尽的海誓,道不完的山盟,但总归是错过了。虽然错过了,但三郎却觉得庆幸,因为此时倒也不晚,总归是在你最美好的年华与你相遇了。”
永安听他这么说,鼻子一酸,一下子眼里的玉豆子便掉了下来,轻微带着些哽泣,道:“记得几年前,至尊爷要考教学问的时候,咱们几个都在御书房,三郎你便道了首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这首诗姐姐一直记着,便是今日这个道理吗?”
这样的问话只是在自问而已,李乐并没有回答。
永安接着又道:“这些年姐姐过的很委屈,心里也不痛快。生在这大商的公主,听起来尊贵,却活的不如个乡下农妇。满肚子的委屈没法子说,每每午夜梦回时,便想着这若大的世间,却只有三郎你一个知情知心的。”
“那年新婚,路过净安侯府门前时,见得三郎站在门前相送,真如心头上被捏了一把似的,姐姐也不知当时为何会这般心痛,现在明白了,是姐姐舍不得三郎。嫁进陶家当夜,那姓陶的喝得烂醉才回来,让他压在生上,便当是狗咬了一般的恶心。脑子里盘算的都是三郎的影子。”
说到这里,永安又喝了一杯酒,长长吐了口气,眼中泪光闪现,然后又道:“最恶心的是那已经死了的陶冲,被不知哪里来的野道方士给骗了,说什么皇家贵气可继命,借着他儿子陶知言眠花宿柳的空当,给我下了软筋的药,闯进了我的房里……”
说到这里,永安的眼泪就完全止不住了,嚎啕大哭。李乐另一只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得用了力,把那酒盏捏了个粉碎。
伺候在旁边的宫女,很自然的又拿出另一个酒盏放下。